海兰珠骤然惊呼:“你——说什么!”
只见李延庚邪肆地瞅着她,“四年前,广宁城是因你而遭的殃。你以为那张画像是谁画的?是我!当年熊大人得到的消息,也是我告诉祖大寿的!”
她惊诧不已,“你给我说清楚!”
“随征广宁的时候,我也在。你以为,那孙得功为何巴巴候了三日,汗王才肯入城?”
李延庚用悲悯得目光看着她,冷笑道:“因为汗王从一开始,就没想让你活着离开广宁!”
海兰珠步子一乏,疑惑、不解、遗恨一并涌上心头。
“武纳格,等一等!”
“这人狡猾得狠,你别听他胡搅蛮缠!”
李延庚手握她的命脉,难免有几分自信,煽风点火道:“帮我解围,让他放了我,否则咱们两个就一起死!大不了,临死我也拉个垫背的。”
她双手紧握成拳,咬牙切齿,却也奈何不了他半分。告发她的事情,李延庚绝对做得出来。况且他方才所言,并非是情急之下才胡诌的,倒也经得起推敲。
“武纳格,放了他——”
武纳格大惊:“你疯了不成!他可是细作!”
“是不是细作,还未能定论。有些事情我必须求证清楚,你放心,待我问清后,自然会亲自带他去四贝勒那里交代。”
“这不是胡闹吗!”武纳格又急又怒,喘着粗气一喝:“我只有一个脑袋!”
她见好说不奏效,只有当机立断,将随身的佩刀架在脖子上威胁他道:“放了他!”
出此下策,只因她又何尝不是只有一个脑袋?再落到努尔哈赤手上,后果……难以想象。
“我他娘的就不该带你来宁远!”
武纳格怒不可遏,忿忿地骂了一句,将大刀一甩,便扬长而去。
李延庚冷笑了一声,仿佛是意料之中。
海兰珠丝毫未敢松懈,将刀原封不到地搁在李延庚脖子上,一如他当年再抚顺城楼上所做。
若是十年前的李延庚,她还能当作只是个满腔热血报国的青涩少年。而今,他在金国爬摸滚打多年,这次给宁远报信,所幸是被抓住了,过去的十年,除了广宁、除了复州,恐怕他已不知挖空心思,传了多少谍信给明朝了。士别三日,当刮目相看。现在他眼神里头的狡诈阴险,已不再能跟十年前相比拟了。
她镇静下来,重新理清思绪,正色问:“我再问你一遍。你方才所言,可都是真话?”
李延庚倒是回答的不假思索,“真的假不了,假的真不了。你若真的不信,干脆就待我去汗王那里,问个清楚罢了。”
“那祖大寿……又是怎么一回事?”
“你以为,我会蠢到只跟王化贞一个人报信联络吗?当时正值经抚不和,谁人能掌大权也是未知数,自然要留有后手。只是我万万没想到,王化贞那个迂腐书生,居然心软留了你一命,让你多活了几个月。事到如今,我就不妨告诉你,今晚我要去宁远所见之人,也正是祖参将。”
李延庚啧声言:“汗王的心思,父亲和我,都知道得清清楚楚。从你离开辽阳那一刻起,就是已死之人了。”
她握着刀的手一抖,难以置信地呓语着:“为何……非要置我于死地。”
为什么要给了她希望,又令她绝望?她还满心欢喜的以为,事成之后,真的能回辽阳安养。却未曾想过,从一开始,她的结局便已注定了。一切不过是顺水推舟,请君入瓮罢了。
“汗王知道四贝勒重情,多半是料想到,有你在,只会耽误了他罢。汗王年到垂暮,这身后事自然要早早准备。前后吕后为鉴,一个得到王的独宠的女人,未来会折腾出什么事情,谁人知道?他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,可容不得半点差池。弃卒保车,已是必然。也就是你愚钝,才会想相信,出卖了广宁,就能换来你一个人的幸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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