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我那五十五万不是兵吗?&rdo;蒋介石脸上气色更恶了,他要骂街了,他该多么心疼他的命根子军队。
顾祝同插话说:&ldo;目前是同心协力,挽东北战场之危机。俊如,你不要再按兵不动了。&rdo;他狠狠刺卫立煌一句。
卫立煌差不点跳起来了。他更狠狠地说:&ldo;我哪里有兵可按?哪股子兵是我卫家的?再说这五十万大军中老兵决打光了,大多是新拉的兵,他们是东北人,身上少棉衣,肚内无食,手中无枪无弹,心不向国民党。再说,委员长给了我多大调动权?我临上飞机还在协商空运第四十九军援锦。&rdo;他简直刺向蒋介石了。
蒋介石脸上肌肉抽搐了,他有些喊着说:&ldo;你听我的吗?我要你把沈阳主力直出辽西解锦州之围,并夹击锦州地区匪军。运一个四十九军是杯水车薪。&rdo;他气得拍桌子了。
卫立煌把身子往沙发后一仰,他不吭声了,两眼眨着蔑视的光。
顾祝同缓解地说:&ldo;廖耀湘兵团有十多万大军往辽西征剿,难道说从沈阳到锦州二百公里就打不通吗?&rdo;
&ldo;是打通一条线?还是打开一大片呢?&rdo;
&ldo;有了钱,还怕没有面吗?&rdo;
&ldo;巧女难做无米炊,需要多大兵力铺开面呢?东北的面不小,从长春拉到山海关都是面呀。&rdo;
蒋介石又发言说:&ldo;你那铺开的是长春、沈阳、锦州三个据点,像三块饼。&rdo;
卫立煌不客气地说:&ldo;如果沈阳主力一撤,长春难保,锦州更吃紧,这三块饼都会被共军吃掉。&rdo;
蒋介石面红耳赤地说:&ldo;你到底是什么方案?&rdo;
卫立煌理直气壮地说:&ldo;我主张关内增援部队经解锦州之困后渡大凌河、出沟帮子,向辽西地区前进时,沈阳主力才能西出与东进兵团会师。&rdo;
蒋介石喊叫说;&ldo;长春,还要不了?&rdo;
&ldo;要!用运输机往锦州运。&rdo;卫立煌说的很干脆。
顾视同插话说:&ldo;你的沈阳不还是按兵不动吗?林彪要打不管你长春、沈阳,他就是打锦州,如果把锦州占领了,东北的国军不就全被困住了吗?&rdo;
&ldo;我没看出林彪眼下打锦州的意思和动向。&rdo;卫立煌有几分激动了。
&ldo;毛泽东要打呢!?&rdo;蒋介石聪明些了。
&ldo;林彪全面掌握着军队。&rdo;
&ldo;毛泽东掌握林彪的命运!&rdo;
&ldo;目前锦州仰仗沈阳单方出兵解围,我看要被共军打援给歼灭了,到那时两手空空了。&rdo;
&ldo;关内增援被阻住呢?&rdo;顾祝同问。
&ldo;我们的身后是宽敞的,共军集中兵力去阻击,我可向锦州西进,也可东进去解长春之困。&rdo;卫立煌心里知道在说大话,但这么说是很壮气的。
蒋介石摇头说:&ldo;不行,不行!你迅速地回沈指挥部队出辽西。&rdo;
卫立煌听着已经牤牛顶架犄角卡住了,他含糊其词地推脱说:&ldo;我回去与负责将领们仔细商谈后再作处置。&rdo;
蒋介石站起身来说:&ldo;墨三跟你一同返回沈阳。&rdo;
顾视同说:&ldo;我随同俊如去沈阳,兵贵神速,不然来不及了。&rdo;
这时侍从室主任陈布雷进来了,把一份电投递给顾视同。他眨着几分惊恐的眼光,看着蒋介石的脸。
蒋介石问道:&ldo;哪里的?&rdo;他又坐下了身子。
&ldo;是范汉杰来的,共军在锦州攻占了塔山、西海口,兴城东北地区被共军击溃,现在锦州、兴城、锦西的联系被切断。范汉杰报,共军已将北宁路锦州至唐山段各点守路国军分割,陆路交通被切断&rdo;
蒋介石愤然站起身来,身子打几个晃晃说:&ldo;大计已决,即开始行动。我要去沈阳。&rdo;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。
●林彪决定作战方案
林彪指挥辽西部队打下了义县、高桥、锦西、兴城之后,本应挥兵直取锦州。他召开了纵队司令以上会议,大家一致要直取锦州,锦州虽然还有重兵,但从士气和地理位置上看都说非打不可了。军委也有指示:先打锦州,后打锦西的计划甚好。这时各部队已经下达了夺取锦州,全歼东北敌人的战斗动员令,各路大军在百万民工和广大解放区人民支持下,展开了大规模战役行动。
四纵队歼灭兴城东北地区守军第五十四军一个团,国民党军兴城、锦西间的联系被切断了;九纵队直插锦州以北,攻克达子营、五姓屯、白老虎屯;七纵队攻克塔山、西海口。兴城东北地区国民党军被四纵队歼灭,锦州、兴城、锦西国民党军之间的联系全被切断了。
林彪的前线指挥所,设在两间民房里,他披着件皮大衣,白天不太冷,夜间虽然升火炉,但还是很寒冷。他在和罗荣桓政委商量向中央军委请示:打义县、高桥、锦西、兴城之后是先打山海关,还是先打锦州。
这本来在纵队会上走下的先打锦州,但林彪突然对罗荣桓说:&ldo;先打山海关呢?还是先打锦州呢?&rdo;他在一盏烧洋油罩子灯下,半思考半问对方地说着。
罗荣桓往腿边火炉加块木材说:&ldo;如果同时下手都打,如果不能同时下手,就先打锦州,中央军委和毛主席既立方针,很清楚先打锦州。&rdo;他听出林彪还在绕弯儿,其实他对这两个地方都没有打的兴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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