箱子里躺着一个与昨天相似的娃娃,只是她的额头插了一把带血的小刀。娃娃的碎花裙子上,也沾染了不少血迹,令人触目惊心。娃娃大大的眼睛,看的方向正是姜宁。跌坐在地的姜宁,用脚将箱子踢到一边,随手拿了一块抹布盖住了箱子里的东西。“嘟嘟!”
手机在这时突兀传来震动。姜宁惊了一下,从地上站起。看到是厉泽御的电话,她稍稍安定,接通。那头传来熟悉又低冽的嗓音:“你回家了?”
“昂。”
姜宁一边应着,还在瞧箱子的方向。“十分钟后,我到华庭,你先下楼等着。”
“你能不能先来,……上楼。”
这个时候,姜宁整个心绪都在绷着。她没本事将这个箱子弄到楼下,她怕一出门,再有什么事对她不利。电话挂断,姜宁在沙发上坐下,刚还没喘口气,手机又响了。看到是陌生号码,姜宁蹙紧了眉头。她瞟了那箱子一眼,摁了接听:“喂~”“礼物收到了吧?姜小姐。”
声音明显是处理过的,听着刺耳且怪怪的。姜宁心里发毛,颤着声问:“你是谁?为什么要给我送礼物?”
问出这个,她随时点了录音。“不是谁,就是想给多管闲事的姜小姐,一点报酬。姜小姐是女孩子,应该喜欢洋娃娃吧?喜欢的话,我多给你送点。”
“滚蛋!”
姜宁脱口脏话,不安地点了挂断。她怕这个电话再次打来,直接将号码拉黑。厉泽御在几分钟后,敲响了她家的门。姜宁一打开扑进了他的怀里,“我被人捉弄了。”
厉泽御有些没反应过来,拍在她的后背,一边往屋内进。门关上,姜宁离开了他的怀抱,指着客厅地上的纸箱子,说:“那东西不知道是谁送来的,她……”姜宁没说完,厉泽御已经走过去,一把掀开了上面盖着的抹布。“这……”他很淡定,拎起箱子丢在了外面的走廊。房门再次关闭,姜宁腿一软,差点跌坐在地。两人出来的时候,厉泽御一直用身子在挡着电梯里,被待下去的箱子。他将东西丢进垃圾桶,回到车上,姜宁将来电记录给他。“昨天有一个,我没接,然后今天又打来了。”
姜宁说着,厉泽御已经将号码从黑名单拖出来,试着回拨。那端显示空号。姜宁不可思议地睁大了双眼,“怎么会是空号?明明……”不等说完,厉泽御用自己的手机打了号码,依然显示空号。他让方越查了IP,没过多久,方越回了电话。“厉总,这个号码用的是网拨,不显示IP地址,所以无从查起。”
电话挂断,厉泽御绷着一张俊脸,将手机丢到一旁,启动了车子。副驾驶的姜宁,在车子驶离华庭,终于忍不住说:“上午寄到了公司,同一只娃娃,不过没有小刀和血迹。”
“恶作剧。”
“你也说恶作剧?”
姜宁侧身,面对着开车的厉泽御,整个神情满是惊惶。厉泽御腾出一只手,握住了她的手。“别担心,就算是有人想恶作剧,我也会抓住他。”
或许是厉泽御的出现,这件事就此消停。然而平静的日子,过了短三天,再次卷土重来。某天,姜宁跟李璐去一家刚接手烂尾楼的建筑公司。因为老板在工地,她们只能跟着人事到那边见人。车子进不去,姜宁和李璐分别下车穿过坑洼不平的路面前往。两人正走着,姜宁的手机震了一下。她落后一步,漫不经心地打开。见是一条陌生号码,又显示是京都,疑虑打消,却不敢接。于是,她快一步,跟李璐平齐。“李总监,帮我接个电话。”
李璐诧异,却还是在她接通后,放在了耳边。“找姜宁?”
应着,李璐停住了脚,看向姜宁。她赶紧摆手。李璐忙问:“有事吗?”
那头不知说了什么,好一会儿,李璐才再说:“那很不巧,她是我们蓝标的公关。你要是有需要我们公关的业务,我们可以再谈,要是别的原因,那就算了。”
没有给对方再说话的机会,李璐挂断电话,还给了姜宁。她脸色不太好看,姜宁却是松了一口气。好在虚惊一场!“你休假拍戏的事,现在恐怕娱乐圈的人都知道了。姜宁,你不地道。”
“?”
李璐边走边唠叨。姜宁有点懵。但从她的话里听出,电话不是恶作剧的人打来的。“我也是趁着休假,跟我闺蜜打杂,谁知道人家剧组需要替身,加上我之前帮忙过,就……”“你这可倒好,人家娱乐公司的电话都打来了,看来是想挖人,签你。”
李璐不听她解释,自说自话。姜宁放慢了脚步,后她一些距离。“你们先在这儿等着,我去跟李总说一声。”
人事叮嘱,进了还未封顶的大楼。没过多久,有个戴着白色安全帽的男人站在楼上,朝下面挥手。“上来上来。”
李璐可能还在因为刚才的事,心有埋怨,瞪了姜宁一眼,往前走。姜宁心虚,小跑跟上。“咚!”
就在两人正要进入大楼时,头上一小桶水泥坠落在地。姜宁和李璐遭殃,脚踝和小腿都被溅了灰色的水泥。更令人后怕的事,她们若是再快一步,这水泥可能就要砸头上。“李总监……”姜宁弱弱喊出一声。李璐惊魂未定,扭头朝她看去。下一秒,已经从包里快速找出纸巾到一旁擦拭身上的水泥。姜宁顾不上擦拭,朝李璐走近,问:“李总监你没事吧?”
“我能有什么事。”
李璐瞪她,将包里剩下的纸巾都给了她。“赶紧擦擦,上楼。”
姜宁接过,大致擦了擦,绕开正门,快步进去。两人一前一后,踩着粗糙的楼梯往上走。姜宁脑海一遍遍闪现刚才的一幕,不自觉地往前两天的恶作剧联系。李璐跟李总谈的时候,她在一旁发呆。这片小区楼房是先前荒废的烂尾楼,新公司接手,就是想公关摆平之前的负面新闻。就算有人想搞她,也不可能马上知道她会来这里呀?姜宁越想越觉得诡异。她给厉泽御发微信,将刚才的事告诉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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