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罗挡在欧安达和安德之间。保护她,还是担心她暴露出自己的弱点?安德猜测着。&ldo;我们是专业人员,知道人类与猪仔存在巨大的文化差异,这种差异是我们无法解释的‐‐&rdo;
&ldo;你们只知道猪仔是某种动物,他们杀害皮波和利波,就好像卡布拉吃卡匹姆草一样,不应该受到责难。&rdo;
&ldo;对。&rdo;米罗回道。
安德笑了。&ldo;所以你们永远无法从他们那里学到任何东西。就是因为你们把他们看成动物。&rdo;
&ldo;我们把他们看成异族!&rdo;欧安达边说边一把推开米罗。她显然不希望接受任何人的保护。
&ldo;从你们对待他们的态度看,你们认为他们没有能力为自己的行为负责。&rdo;安德说,&ldo;异族是有能力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的。&rdo;
&ldo;那你想怎么办?&rdo;欧安达嘲讽地说,&ldo;冲进树林,将他们送上法庭?&rdo;
&ldo;告诉你们,虽然你们和我本人在一起,但猪仔们通过死去的鲁特,对我的了解比你们深入得多。&rdo;
&ldo;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你总不会说自己就是最初那个代言人吧?&rdo;米罗显然认为这种想法荒唐无稽到了极点。&ldo;是不是说,你停在卢西塔尼亚轨道上的飞船里当真装着一批虫族成员,等着你把他们送下来,再‐‐&rdo;
&ldo;他的意思是,&rdo;欧安达打断米罗的话,&ldo;他这个外行比我们更清楚该怎么跟猪仔打交道。照我说,这句话就是证明,我们根本不该把他带来见‐‐&rdo;
欧安达突然不说话了。一个猪仔从灌木丛中露出头来。个头比安德想象的小,简作的电脑模拟图像可没有他那么重的味儿,不过那股味儿倒也不讨厌。&ldo;太晚了。&rdo;安德轻声道,&ldo;我想我们已经见面了。&rdo;
不知猪仔有没有表情,安德一点儿也看不出来。米罗和欧安达猜出了他的想法。&ldo;他非常吃惊。&rdo;欧安达轻声嘟哝着。说出安德不知道的事,这是教训教训他,让他放明白点儿。没关系,安德知道自己是个外行,他还希望,自己使他们那种循规蹈矩、天经地义的思维模式产生了一点小小的动摇。他们的思维模式已经僵化了,如果他想从他们那里获得帮助,就必须让他们打破旧的模式,得出新的结论。
&ldo;吃树叶者。&rdo;米罗说。
吃树叶者的目光一动不动停留在安德身上。&ldo;死者代言人。&rdo;他说。
&ldo;我们把他带来了。&rdo;欧安达说。
吃树叶者一转身,消失在树丛中。
&ldo;这是什么意思?&rdo;安德问道,&ldo;他怎么跑了?&rdo;
&ldo;你是说你猜不出来?&rdo;欧安达反问道。
&ldo;不管你喜不喜欢,&rdo;安德说,&ldo;猪仔想跟我对话,我也要和他们对话。最好的方法是你们帮助我理解所发生的一切。不过,也许你们也不明白他们的行为。&rdo;
安德看着他们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,最后他松了口气,米罗显然下了决心。他没有摆架子,只心平气和地回答:&ldo;你说得对,我们也不明白他们的行为、举动。我们和他们玩的都是猜谜游戏。他们问我们问题,我们也问他们问题。据我们所知,双方都没有有意识地向对方泄露任何信息。我们甚至不能向他们询问我们最感兴趣的问题,就是担心他们从中获得太多信息。&rdo;
欧安达仍不愿意与米罗步调一致地采取合作态度。&ldo;我们知道的东西,你二十年也别想了解到。&rdo;她说,&ldo;在树林里跟他们说十分钟话就想掌握我们的知识,你别做梦了。&rdo;
&ldo;我不需要掌握你们的知识。&rdo;安德说。
&ldo;你也觉得自己没这个本事?&rdo;欧安达问。
&ldo;有你们和我在一起,我当然不需要再费力气掌握你们的知识。&rdo;安德笑着说。
米罗知道安德这是在恭维他们,他也笑着说:&ldo;行,我就把我们知道的告诉你,不过能告诉你的恐怕也没有多少。吃树叶者见到你可能不是很高兴,他与另一个名叫&lso;人类&rso;的猪仔不和。从前他们以为我们不会带你来,吃树叶者觉得他胜利了。可是现在,他的胜利被夺走了。也许这么一来,我们是救了&lso;人类&rso;一命。&rdo;
&ldo;却搭上了吃树叶者的一条命?&rdo;安德问。
&ldo;这谁说得准?不过我有一种直觉,&lso;人类&rso;把自己的一切全都押上去了,但吃树叶者没有。吃树叶者只想让&lso;人类&rso;栽个跟头,却没打算取代他的位置。&rdo;
&ldo;但你没有把握。&rdo;
&ldo;这就是我们从来不敢问的事情之一。&rdo;米罗笑道,&ldo;你说的也对,这种事我们已经习以为常了,简直没意识到我们没向他们提出这个问题。&rdo;
欧安达气坏了。&ldo;他说得也对?我们怎么工作的他连见都没见过,却一下子成了评论家‐‐&rdo;
安德没兴趣听他们争论,只管朝吃树叶者消失的方向走去,知道他们会跟上来的。那两人的确跟了上来,争论只好以后再说了。安德见他们跟上来,便继续提问。&ldo;你们进行的这个尝试行动,&rdo;他边走边说,&ldo;给他们提供了新食物吗?&rdo;
&ldo;我们教他们如何食用梅尔多纳藤的根茎。&rdo;欧安达说,回答得非常简洁,就事论事,不过至少她还在跟他说话。她虽然气愤,但并不打算一走了之,不参加这场至关重要的与猪仔的接触。&ldo;先浸泡,再晒干,以去除含氰的成分。这是短期解决方案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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