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莱娜转过头去,迷惑地看着她弟弟。本舅舅正坚定而机警地盯着德莫特。而答话的却是嘉妮丝。
&ot;真的吗?&ot;嘉妮丝抬起她圆圆的下巴,说,&ot;我一点儿也没听说过这事。&ot;
&ot;也许你没听说过。不管怎么说,我告诉你是这样。我今天早上询问了酒吧里的人。在那之后,有人在动物园看见了他:在猴笼附近。看他样子好像在跟什么人说话,对方则躲在灌木丛的后面,证人无法看见。你可以记着那件小事。这很重要,正是谋杀的序幕。&ot;
&ot;你是要跟我们说,&ot;伊莱娜极力控制着自己。她的眼睛睁得圆圆的,紧盯德莫特的脸,血色上涌,&ot;你知道是谁杀了莫里斯?&ot;
&ot;是的。&ot;
&ot;那么,&ot;嘉妮丝询问道,&ot;你是从哪里知道的呢?&ot;
&ot;事实上,劳斯小姐,我是从你那里知道的。&ot;
德莫特深思了片刻。
&ot;劳斯太太也很有帮助,&ot;他补充道,&ot;是她提起了你这个话题。其实,这是意识范畴的问题,&ot;他用手揉着前额,看起来很谦卑,&ot;一件小事就会导致了另一件事。不过,还是让我继续我的故事吧。&ot;
&ot;晚饭前莫里斯爵士回到了家。按照酒吧招待的描述,他甚至在那场重要的动物园会面之前就已经是一副&39;凶恶的眼神&39;。可是,当他回家的时候,他就成了大家所描述的那种苍白、虚弱的样子。他拒绝去剧院,把自己关在书房里。在晚上八点,你们其余的人都出发去剧院了。对吗?&ot;
本舅舅揉着下巴。
&ot;千真万确。可为什么要再说一遍?&ot;
&ot;因为这非常有用。你们和伊娃&iddot;奈尔一起,大约十一点钟从剧院回来,其间,维耶先生,就是那个八点半曾打过电话谈到他的新藏品的艺术品商人,带着鼻烟壶前来,然后又把它留下。你们其余的人,直到回来之前,对于这个鼻烟壶一无所知。到此为止还是对的吗?&ot;
&ot;是的,&ot;本舅舅承认道。
&ot;可以确定的是,伊娃&iddot;奈尔从未听说过什么鼻烟壶。按照昨天格伦先生向我复述的证词,事实上她并没有陪你们回到房子里。劳斯先生,&ot;他朝托比点点头,&ot;把她回自己的别墅,说了晚安。&ot;
&ot;哎呀,&ot;托比突然疯狂地叫道,&ot;这是什么呀?你想说明什么?&ot;
&ot;我所说的证据都是正确的么?&ot;
&ot;是的,可是--&ot;
托比克制住自己不耐烦的姿势。跳动的白光仍然在前头跳动,即便他们不愿意面对,却还是让他们不胜其烦,这时门外又传来一阵敲门声。沃杜尔先生站了起来,德莫特也站了起来。三个人走进了办公室。头一个是阿里斯蒂德&iddot;格伦先生,第二个是一位灰白头发、表情忧伤的女人,穿着哔叽料的衣服,隐约是制服的式样,第三个是伊娃&iddot;奈尔;灰白头发的女人一手靠在伊娃的手腕周围,假如她的猎物试图逃跑,她就随时准备抓住。
伊娃并没有打算逃跑的意思。尽管如此,当她看到破旧的木椅子被那道无情的光束扫过时,她还是缩了缩被女典狱长牢牢反扣在腰上的手。
&ot;我不会再坐到这张椅子上的,&ot;她冷静地说。声音有些变了调,德莫特明白那意味着危险,&ot;你们爱那么做就做吧,反正我不会再坐到这张椅子上去。&ot;
&ot;女士,这没必要。&ot;沃杜尔先生说,&ot;金洛斯医生,尽量控制一下你自己。&ot;
&ot;不,不,当然没必要。&ot;格伦先生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,&ot;我们不会伤害你的,亲爱的,我作为一个老好人,向你保证。而医生,如果我确定你无意蒙蔽我的双眼,我会对自己的做法更有信心。&ot;
德莫特闭上了双眼,然后又张开。
&ot;我想这是我的错,&ot;他痛苦地说,&ot;但我没想到一天的时间,或者说不到一天的时间,会产生那么大的伤害。&ot;
伊娃朝他笑着。
&ot;还没有造成任何伤害,不是吗?&ot;她反问道,&ot;格伦先生跟我说你已经做了你答应的事,而我--啊,就要解脱了。&ot;
&ot;最好不要对这个太有把握,女士,&ot;地方预审法官闪动着怀疑的目光。
&ot;一个人,&ot;德莫特说,&ot;完全可以为所欲为地充满信心。&ot;
光的威胁一旦移除,伊娃就变得镇静起来,好像根本就不关她的事一样。格伦先生拿了一张扶手椅推给她,她用一种很正式的愉快情绪朝伊莱娜、嘉妮丝和本舅舅点着头。她朝着托比笑了笑,然后看着德莫特。
&ot;我知道你会的,&ot;伊娃指出这一事实,&ot;即便事情的发展完全错误,他们都敲着桌子喊道,&39;谋杀、忏悔!&39;&ot;她不知不觉地大笑起来,&ot;我知道你要我做的事情是有目的的,我完全没有怀疑你。可我的天啊,我害怕极了!&ot;
&ot;是啊,&ot;德莫特说,&ot;这就是麻烦所在。&ot;
&ot;麻烦?&ot;
&ot;这就是一片混乱之中,你所遭遇的事情。你信任别人,他们知道,并且利用了这一点。发生这些事的时候,你可以信任我,但不是在这儿或者那儿。&ot;德莫特转过身,&ot;我自己现在也有点儿严刑逼供的感觉了。对你来说,听这个不会觉得愉快的。我可以继续吗?&ot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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