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括手持佩剑,盯着远处旗帜飘扬的祭台,心道:&ldo;我一定要击溃秦军,让你们对我为将心服口服!&rdo;当下打定注意晚上就要将消息告诉母亲。让众人信服首先他得说服家人!
第2章身不由己
身不由己
夜色初降,已看不见几个人的大街上赵括正骑马匆匆赶回赵府。今日本打算早点回家的,结果因为交割手里的邯郸军务而耽搁了。此刻他骑着马心里不禁有点担忧,傍晚他下定决心将消息传回去,不知道母亲具体是什么态度?
策马奔过几条街很快来到一处高大的府第,院墙高耸,朱漆大门上方两个&ldo;赵府&rdo;的大字告诉自己已经到家了,赵括深吸一口气,将爱马狮子璁的缰绳递给快步上前来迎接的家丁,随口问道:&ldo;老夫人安睡没有?&rdo;此时月亮已经升起,往常这个时刻母亲赵夫人已经在丫环的伺候下安歇了。
家丁恭敬地答道:&ldo;还没有。&rdo;赵括微微一惊,知道母亲这是在等自己回来,当即迈步走上台阶,母亲没睡,那无论如何得去给母亲请安的。
跨进大门,小武已快步迎了上来。
&ldo;什么事?&rdo;
&ldo;将军,老夫人不肯用膳,好像气得很,在偏厅等你。夫人也在。&rdo;
赵括心里顿时&ldo;咯噔&rdo;一下,母亲看来果真是要反对的。当下轻叹口气道:&ldo;知道了。&rdo;一边向偏厅走一边心道:&ldo;无论如何都得说服母亲。&rdo;
迈步进入偏厅,灯火通明,赵括看见母亲铁着脸坐于堂上,妻子韩秀侍立一旁,此刻看见赵括进来赵夫人哼了一声,韩秀却微微红了眼眶。
赵括叫声&ldo;母亲&rdo;随即下拜给母亲请安,赵夫人冷冷道:&ldo;你就跪着吧,不用起来了!&rdo;
赵括心下微凉,跪着便没有起身。
&ldo;挂帅出征这么大的事你为何叫人瞒住我们?你为何不再瞒些日子,等出征了再告诉我啊?&rdo;赵夫人终于一拍桌子怒道。
&ldo;怕母亲担心。&rdo;赵括没有抬头。
&ldo;你现在告诉我我就不担心了吗?&rdo;赵夫人怒道,&ldo;做了上将军了,是不是就可以连我也不放在眼里了?&rdo;
&ldo;孩儿不敢!&rdo;
&ldo;不敢?我看你敢得很!&rdo;
赵括不再回话,只是静静地跪着。他的心里有一种压抑的委屈在滋长,在撕咬着他的心。
&ldo;你是主动让大王封你为帅,自己要做这上将军的?&rdo;
&ldo;是。&rdo;
片刻,赵夫人叹气劝道:&ldo;括儿,你为何非要做这上将军?我国与秦国交战,尽发国中士卒,几十万人!你一旦做了这上将军,打胜了也就罢了,如果失败,你就是我赵国千古罪人啊!&rdo;
赵括抬头道:&ldo;母亲,正是秦赵交战,势成水火,我才要当这上将军。一来,我赵国与秦国交战,秦国精锐尽出,几十万人屯兵长平,对我邯郸虎视眈眈。为此大王日夜忧心,寝不安席,食不遑味。我赵括身为七尺男儿自当为国君分忧。更何况父亲和我都受大王信任,封爵赐赏,饱食君禄。遭此国家存亡危难之际,自当挺身而出。二来,这也是千古难得的良机。秦国精锐尽出,远离国土,如我能一战击溃秦军,自此以后天下再无可与我赵国抗衡之国。立此不世功勋,定能万载流芳。这样也不辱没了父亲的名声。&rdo;
&ldo;名声,名声!你现在的名声还不够吗?&rdo;赵夫人从座椅上站起,厉声道,&ldo;兵事凶险,岂是你说的这般容易?!&rdo;
赵括闻言苦笑一声:&ldo;名声?是,我是有名声,可这名声威望是我的吗?&rdo;赵括微微握紧了拳头。
&ldo;怎么不是你的?括儿,你年纪轻轻就已经袭了你父亲的爵位,未来已不可限量。不知多少人羡慕你,你还要怎么样?&rdo;
赵括缓缓从地上站起,半响终于叹息一声:&ldo;母亲,你和父亲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么。&rdo;
赵夫人微微一愣,就听赵括接着道:&ldo;人人都羡慕我年纪轻轻便由大王赐爵封侯,锦衣玉食,荣华富贵享之不尽。可又有谁知道我赵括这十数年的努力?有谁知道我赵括十数年苦读兵书为的什么?虽然我被大王任命为邯郸防务,虽然我可以在朝堂之上舌战群臣帮大王制定一国之策,可换来的是什么?是人人嘴里的一句&lso;马服君之子&rso;!我所获得的一切在别人看来都是像袭爵一样来自父亲‐‐堂堂马服君赵奢!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,都是白费!&rdo;赵括眼角流下一滴泪来,可站在那里却面带微笑,一种嘲讽的微笑。
&ldo;人人都不知道我想要什么,你们也不知道!&rdo;赵括眼看母亲,冷冷说道。
赵夫人心下一凉,她从未见过一向温文尔雅的儿子有过这种表情,一丝冷笑中参杂着无奈以及仇恨的脸,像一把重锤猛敲了她的心。
&ldo;括儿,&rdo;赵夫人上前一步道,&ldo;你父亲征战沙场,出生入死,说到底为的什么?不就是为的我们这个家吗?不就是为的你吗?你为何,为何不能理解你父亲的一片苦心啊……&rdo;
&ldo;父亲所做的这一切,我从来没有感到骄傲过。&rdo;赵括苦笑道,&ldo;相反,这一切都是我的噩梦!我赵括的噩梦!&rdo;赵括握紧的拳头上的指甲已经掐进了肉里,脸上挂满了痛楚。只是这痛楚不是来自,而是发自赵括的内心,十几年隐忍与不甘的内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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