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已近五更天,我们几人在屋中,其实能听见楼下隐约传来的哭声。
&esp;&esp;坊中无一人抱怨深更半夜吵人清梦,众人紧闭房门,吹熄灯烛,作出副事不关己的模样。
&esp;&esp;七儿放心不下,去小厨房蒸了碟白玉糕,又煮了壶红糖山楂茶,这才被我催促着回屋休息了。
&esp;&esp;祀柸几人围坐在床边,我啜着山楂茶,问祀柸:“你要怎么处理?”
&esp;&esp;他只问我的意见,我凝视着枣红的茶汤:“不若交由官府?”
&esp;&esp;总不见得施以私刑,但按当朝律法,一旦报官,轻则流放,重则弃市,即便侥幸存活,此生再无转生之计了。
&esp;&esp;“我和他相交不多,多少是有几分情谊的,况且他又是坊里的人,真要如此,我不忍心。”我吐出一口浊气,他虽有罪,到底不致死。
&esp;&esp;沫涩从进来就一言不发,这会儿终于开口:“你若不愿,那就我们私下解决。年下这个当口,官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真的报官,也不见得他们能秉公办理。”
&esp;&esp;“加上小黄香和你的身份,便是有许陌君作证,可没出人命,也不见伤情严重,怕是连立案都困难。”
&esp;&esp;“这还不严重?”许陌君指了指我头上缠着的白布,“她可是磕了脑袋,要是有个万一”
&esp;&esp;剩下的话他不愿说,沫涩摇摇头。
&esp;&esp;殇止有些抱不平:“岂有这种道理,难道偏得女子上吊殁了,才能坐实男人的罪名?”
&esp;&esp;“也非如此”沫涩眼神暗了暗,“曾经我便听母亲提过,有女子污了身子,最后反倒嫁给不轨之人的。”
&esp;&esp;几人哗然,七嘴八舌争辩了好一会儿,辩来辩去觉得上策还是与小黄香私了,我狠不下心断送他后半生的路,只淡淡说一句“赶他出坊”便罢。
&esp;&esp;他几人尚不明小黄香怎会做出今夜的疯事,殇止提起话头,在四人探询的目光下,我也只好把自己的猜测和盘托出。
&esp;&esp;“他痴恋珮扇,约是坊中近日闲言碎语太多,他以为珮扇再不回来了,一时鬼迷心窍,才做下这等错事。”
&esp;&esp;“所以——”我看向几人,“这件事你们要帮我瞒着珮扇,我不想他把这一切怪罪到自己身上。”
&esp;&esp;他已为楚卿的事责备自己太多,要是再得知这场意外,还不知暗地会有多心焦。
&esp;&esp;事情都已商讨完,几人面上皆有倦色,祀柸遣了其余人,单独留在房中陪我。
&esp;&esp;我趁尚有精力,拿了几页信纸垫在小搁板上,思索良久,给小黄香写下了我们短暂相识中的第一封,也是最后一封信。
&esp;&esp;作话:信的内容是大鸡汤,无关紧要,大家想看吗?想看我就写到正文里,不想看就接着走剧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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