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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药品放进袋子中，收银员递给她找还的钱同时，又给了她一张宣传单，上面用大大的红字写着：xx医院，无痛人流，只需三分钟！楚非烟蓦的偏头，隐忍的移开目光。人流……突如其来的惊吓“要我说，有条件生最好生下来，打胎对女人伤害最大，一不小心就遗憾终身，看你挺漂亮身材又好，喜欢的男人也差不了哪去，好好跟人沟通沟通……孩子无罪啊！实在没法，就去正规医院，钱是贵点，但安全啊！现在xx医院正优惠大酬宾，现在去手术费可打八折！”说着收银员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名片，递给她：“说是我介绍过去的，还可以享受折上折！”楚非烟接过她的名片，声音轻而缓慢：“谢谢。”“要去就早点去，越早对你身体危害越小！术后回家要好好调养，千万别落下病根！”收银员见她将宣传单和名片都放进塑料袋中，又温柔地嘱咐了一番。临走的时候，收银员阿姨又热情的送了个纸杯子。楚非烟攥紧手里的袋子，眼底恍惚无措。到了公厕，她见验孕棒说明说上写着，早上起来验比较准，但她等不到那个时候。一想到他将来的温柔呵护都会给这个孩子，她就嫉妒的浑身冰冷。怎么可以发生那样的事呢？最后看着手中明晃晃两条杠的验孕棒，她脑子里一片空白，如同地震后的那一片废墟，苍白无力。停了会，她又将另一根棒撕了放进去，等了会----还是两条杠，真的怀孕了。楚非烟木然地将杯子和验孕棒扔进垃圾筒里，坐在马桶上，手指死死掐着掌心。她和楚北尧一直都有做安全措施的。避孕药对女性不好，有激素，容易长斑。所以两人避孕，一直都是男人在做。怎么还会怀孕呢？楚非烟的脑子很乱，怔怔地走出去，看着车流不息的马路，望着来去匆匆的路人，她茫然四顾，走在街头，有种不知从何而来将要去往哪里的感觉，太迷惘、太无力了。要打掉吗？在他还不知道的情况下。可她不想骗他。她不要骗他。兜里的手机响了，一接通，就听见他沉冷的语调：“去哪儿了？怎么不跟身边人说一声。”她莫名的鼻子一酸，语气冷淡的反击：“我不是三岁小孩，去哪还要人批准？”都怪他呢，之前她每次来例假，他都会记得的。为什么这次忘了呢？察觉到她古怪情绪，电话那边停了片刻，楚四爷终是软了语气：“好，你想去哪便去哪儿，现在听话，先回来好不好？”她瘪嘴，望了望周围的路，委屈：“可是我不认得回去的路了。”刚才一直走一直走，早就没了那个药店和熟悉的正影大厦。她不认得路了，突然一下就觉得好委屈，在他身边，她总是变得脆弱。真的好讨厌肚子里这个孩子，会分走他那里原本属于她的爱。心仿佛被人生生的拉扯着，无法呼吸。可是她知道，他一定不会让她打掉这个孩子的。“宝贝，你站在原地别动，我马上过来。”楚北尧叮嘱。她手机装了定位，他可以轻而易举找到她。“嗯。”她乖乖应着，站在原地，真的一动不动了。永远不要离开我楚非烟一直在原地等，迷糊的张望四周。呀，她最近记性真是越来越差了。整个京城的路，她能记着大半，怎么突然就那么陌生了。等到他来接她，朝着她远远张开双臂。她几乎小跑。终于走到近前，她上前一步。手臂环住他的腰身，紧紧抱住。她嗅到他衣襟上一点好闻的气息。像他的人一样的温凉深静。她的眼眶有点潮湿，感觉自己被更紧地拥住，密密毫无缝隙，他的声音低沉温柔：“路都不记得了？”楚非烟点头，将舌尖死死咬住。只差一点，便要将孩子的事脱口而出。她不想！一点也不想要这个孩子！可她知道他想。她的心里一直有个诱惑的声音，像是绵延的丝线，细微而不绝。一直在殷殷切切告诉她，去告诉他吧，告诉他她不喜欢小孩子，也不打算生，把所有的都告诉楚北尧，都由他来解决。他值得你全身心的信赖，所有的难题在他眼中都不会是难题。以前是这样，现在也没有外例。他这样强大，也许他真的就是自天而降的神明。他一定不会怪她的。这样的一段话，在刚才的等待中吵闹得愈发强烈。耳边仿佛真的有嗡嗡声，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所有的心理防线都快要被压垮，满心满眼只剩下一句话，告诉他，她要打掉这个孩子。楚北尧停了停，手指的指腹抚过来，他在她头发上亲吻，有愉悦的低笑声传来：“想我到这个地步？”她牢牢地抱着他。知道一定会有周围的人群看过来，却紧紧揪住他的衣料，仍然不想松手。也不肯让他松手，一面在他的怀里重重点头。他的手在她的后背上摩挲安抚，笑着说：“那下次就不要乱跑了，知道吗？省的找不到路还让我来接你。”他似乎心情很好。楚非烟再次点头，突然在他怀里轻声说：“很痛的啊，很痛很痛。”他大概是没听清，手指摸到她的脸颊，低低诱哄：“累不累？回去了，嗯？”只是一上车，楚非烟就蒙头睡了过去。醒来时，脑袋又开始疼。睁开眼，她躺在楚北尧休息室的大床上，身上盖着薄被，男人屈着腰，正用热毛巾帮她擦拭着脸和手。看到她醒来，他低俯着头柔声问道：“醒了？”她点头。“有没有哪里不舒服？”他轻柔地吻着她的额角，低低地在她耳边说道。她好奇的歪头看他，不同于往日，他今天好像更温柔了。他的手有淡淡的温度，整个人都散发着清冽沉静的气息。楚非烟别过头去，脸埋进枕头里。“怎么了宝贝？”“我才不是你宝贝！”眉头一皱，她沙哑地低吼了出来。这情绪，又来的莫名其妙。男人却没有丝毫不悦。要是以往，她冲他乱发脾气，他会皱眉，甚至可以几个钟头都狠心不理会她。楚非烟瘪嘴，手不自觉摊平放到了腹部，忍了忍，眨眨眼，终于开始掉金豆子。“谁又惹得你不高兴了，嗯？”楚北尧实在不能理解她的脑回路，轻轻拍着她将她抱进怀里搂得更紧。楚非烟心里默默回答，肚子里那个！她又气又怕，真怕他从她肚子里钻出来和她争宠，最后把小叔给抢走了！永远不要离开我为了证明他现在完完全全是自己的，她的双手用力搂在他的脖子上，凑上去亲吻他。渐渐他反客为主，亲吻变得温柔，退出来在唇角一点一点轻吻，间或咬一口下巴，嬉戏逗弄。楚非烟心底恐慌，却慢慢陷入这种迷乱里无法自拔。事实表明和他这样的肌肤相触，她总是无法自拔。扭过头去咬他，被他避开。她有点着急，很快被他勾住下巴细细舔吻。若是用一种不恰当的比喻，这样的亲吻让人想起舒卷婉约的菟丝草。她有些催促地更紧地抱住他，感觉到他咬了咬她的嘴唇，声音低沉：“宝贝，说你爱我。”她的大脑早已难能思考，本能驱使之下喃喃开口：“我爱你…”他的手在她的后背缓缓摩挲，唇边仍是不紧不慢亲吻的样子，声音愈发低缓：“你是更喜欢傅成烨，还是更喜欢我？”她在混沌之中，觉得这样的问题根本不具可比性，有些难耐地看着他，感觉眼前湿漉漉一片模糊：“我只喜欢你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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