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狭窄的床榻上,他们之间不过尺寸的距离,他身上那股清苦的气息又落到她鼻尖,她忍不住嗅了嗅。
&esp;&esp;为什么从前不曾觉得这清苦的熏香,如此好闻呢?
&esp;&esp;她心里痒痒的。
&esp;&esp;晏决明久久没有得到回应,终于忍不住抬起眼,略带犹豫与担忧地看向她。
&esp;&esp;程荀心跳猛地漏了几拍。
&esp;&esp;他湿润的眼睛令她想起儿时在四台山下遇到的幼犬。喂过几次后,就全心全意地赖在程荀脚边,任由她如何揉搓肚皮,都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。
&esp;&esp;晏决明见她良久无言,以为是自己说得不够清楚,忽然有些心急。心神一转,他转头提起今日之事。
&esp;&esp;“阿荀,你可知今日那人是谁?”
&esp;&esp;程荀发散的思绪被他拉回,不由一愣:“他叫……岱钦,是么?”
&esp;&esp;晏决明点点头:“瓦剌部落众多,其中最为强盛、对大齐威胁最大的,是哈达部落。哈达的首领是伊仁台,现已年迈。岱钦是伊仁台的长孙,是他已故长子唯一留下的儿子。”
&esp;&esp;她被晏决明的话吸引住,一边回忆一边问道:“他说阿拉塔即将起兵,阿拉塔又是谁?”
&esp;&esp;晏决明暗中松了口气,道:“阿拉塔是伊仁台的使臣到
&esp;&esp;翌日。
&esp;&esp;一夜无梦。程荀睁眼时,以为自己一觉睡到了大天亮,拉开床帐,却见淡青色的晨光被窗格分割得成一块块,斑驳地映在光洁的地面上。
&esp;&esp;程荀缓缓坐起身,脖颈伤处仍旧刺痛,浑身上下更是无一处不酸胀。掀开被子下床,初秋清晨的寒意钻进领口,她忍不住打了寒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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