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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医生锁上门，走过来，戴上口罩，然后拿出一副橡胶手套，笑着说：&ldo;过去躺下吧，把裤子脱了。&rdo;卜凡刚要走过去，突然听到他后半句，猛地一愣，说：&ldo;啊？&rdo;陈医生笑了一声，说：&ldo;抽血。&rdo;卜凡说：&ldo;抽血？怎么又抽血？刚才不是抽过了吗？而且还要脱裤子？难道是打屁针？&rdo;陈医生戴好手套，把一个小铁盒子打开，取出里面的针管放在一边，然后用免洗液在手套上蹭了蹭，拿起小镊子夹了几颗棉花球儿，笑着说：&ldo;你的问题还挺多，我先回答你哪个？&rdo;卜：&ldo;……&rdo;卜凡一时也语塞了，自己问题果然是挺多的。陈医生很有耐心，在旁边坐下来，说：&ldo;刚才你抽的是静脉血，现在要抽动脉血，你的胳膊我看过了，手腕和手臂血管太浅，肯定抽不了，我要抽你股动脉，当然要脱裤子。&rdo;卜凡眨了眨眼睛，有点茫然，说：&ldo;股动脉在哪？&rdo;陈医生指了指胯部，说：&ldo;简单来说，在你大腿根儿。&rdo;卜凡没来由的后背发凉，他真的没抽过大腿根儿，那地方扎一针要多疼？陈医生笑眯眯的说：&ldo;难道你要抽脚腕上？&rdo;卜凡磨磨蹭蹭的走过去，陈医生说：&ldo;别紧张，只是抽一管血，医生一般都告诉你疼一下就好了……&rdo;卜凡还没来得及说话，陈医生已经又说：&ldo;不过那都是骗人的。&rdo;卜凡：&ldo;……&rdo;好坦诚的医生。卜凡磨磨蹭蹭的把裤子皮带解开，脱下去一点，然后把内裤拉开一些，陈医生笑着说：&ldo;别害羞，你要是只脱这么一点儿，一会儿可自己拽住了，别碰到了针头。&rdo;卜凡点了点头，陈医生也不强求，弄好了针管，先给卜凡消毒，凉丝丝的棉球涂在大腿根的地方，还是内侧，卜凡被弄得一个激灵。陈医生笑着说：&ldo;好了，疼一下。&rdo;卜凡忍不住说：&ldo;你刚才还说是骗……&rdo;他的话还没说完，陈医生竟然已经下针了，疼的卜凡一个激灵，针头扎的特别深，股动脉其实不好扎，因为位置太深，不太好找，但是谁让卜凡手臂上已经伤痕累累了呢。卜凡的话全都咽回了肚子里，疼的直抽气，他竟然感觉到陈医生的针头在自己肉里弯来弯去，那感觉真是惊心动魄，头皮发麻。陈医生还发出&ldo;啧&rdo;一声，说：&ldo;不好扎。&rdo;卜凡就怕他说要再扎一针，他额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，这是他这辈子狗20北堂第五压住卜凡的棉签，棉签红了一片，动脉抽血压不好就会出血，比静脉抽血出血多的多。卜凡疼的满脸都是汗，以前没抽过动脉血，真不知道抽血竟然还能这么疼，疼的他感觉自己的腿都要被割掉了一样，明明只是一根针，但是在肉里来回绞，也真是够了。北堂第五的脸色非常不好，按住卜凡的伤口，一双眼睛冰凉凉的盯着陈陌手中的针管，里面满满一管血。体检都会抽血，但是抽血只是抽静脉血，如果没有大病，一般是不可能抽动脉血的，毕竟这种疼痛程度，很多病患都不愿意配合。动脉血的颜色是鲜红的，在诊室的灯光照耀下，血液轻轻摇动着，呈现一种光彩的流动。北堂第五说：&ldo;只有卜凡在抽动脉血，我希望陈医生可以给我一个理由充分的答复。&rdo;陈医生笑了笑，没有立刻回答，手里捏着针管，又摇了摇，似乎在苦思冥想，随即说：&ldo;这个可麻烦了……救人，你觉得这个理由充分吗？&rdo;北堂第五眯了眯眼睛，卜凡突然觉得自己不只是腿疼了，现在身体还发冷，自己周身突然又降了七八度，都要到零下了，实在太冷了，直打哆嗦。北堂第五显然不满意他这个答案，因为陈医生的口气听起来很轻浮。就在北堂第五说话之前，陈医生突然收敛了笑容，说：&ldo;我听说你是北堂家的大少爷？&rdo;他说着，又&ldo;啧&rdo;了一声，似乎在评点北堂第五的身份和地位。北堂第五看着他，说：&ldo;不要扯开话题，我的耐心是有限的。&rdo;陈医生耸了耸肩膀，说：&ldo;有很多事情，还是不要和大少爷说，毕竟你是蜜罐里长大的孩子。&rdo;北堂第五猛地一眯眼睛，似乎成功的被他激动了，卜凡感觉不对劲，赶紧拉住北堂第五，说：&ldo;疼疼疼，稍微扶着我一下。&rdo;北堂第五被他分散了注意力，回手扶着卜凡，说：&ldo;别松手，压紧点。&rdo;卜凡赶紧点了点头。陈陌笑着说：&ldo;你也知道吧，卜凡是特招生，特别破格录取。&rdo;北堂第五眯了眯眼睛，说：&ldo;那又怎么样？&rdo;陈陌说：&ldo;他有天赋，这就是天赋。&rdo;陈陌说着，摇了摇头针管里的血液，又说：&ldo;有些事情，不告诉你们，你们会死，但是有些事情，告诉了你们，你们会生不如死……&rdo;他说着，似乎变成了自言自语，说：&ldo;我不打算连累你们，但是我也想救人。&rdo;卜凡听得似懂非懂，突然说：&ldo;你要用我的血……救那个上午发疯的女同学？&rdo;陈陌点了点头，说：&ldo;还挺开窍，不是块石头。&rdo;卜凡盯着陈陌手中的针管，突然更加懵懂了，自己的血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？但是既然能救人，当然是好事。陈陌说：&ldo;你们放心，卜凡和小苏身上的病原已经被压制了，我能告诉你们，是因为卜凡的血，你们都没有什么事儿……当然了，千万不要再管这件事情，如果你们执意要往鬼门关扎，那我也没办法了。&rdo;北堂第五盯着陈陌，说：&ldo;你到底是谁？我这个人讨厌猜测。&rdo;陈陌说：&ldo;不用猜测，我就叫陈陌，是一个校医，我想救我的学生，除此之外，我谁都不是。&rdo;他说着转过身，准备开门，笑着说：&ldo;我要开门了，穿好裤子了吧？&rdo;卜凡吓得低头一看，怎么可能穿好，虽然是穿上了，但是拉链和扣子都没系，皮带也没系，他还用手压着大腿根上的棉花球呢。北堂第五转过来，半蹲下来，脸色还是不太好看，说：&ldo;手抬一下，我看看还出不出血。&rdo;卜凡的脸顿时烧着了，怎么可能抬手，磕磕巴巴的说：&ldo;不不不……不出血了，没事没事……不用看了。&rdo;卜凡不让他看，北堂第五只好帮他把裤子穿好。陈陌一边拧开门锁，一边说：&ldo;哦对了……有件事情我要提醒你们，今天的事情，最好不要对任何人提起……毕竟，卜凡的血有特殊的效果，这件事情如果被更多的人知道，麻烦的坑定是他自己。&rdo;北堂第五没看他，伸手搀扶着卜凡往外走，说：&ldo;不劳费心了。&rdo;卜凡被北堂第五搀扶着走出来，一瘸一拐的，真是疼的要死，冷汗还没退散，脸色惨白惨白的。北堂第五见他身体不舒服，说：&ldo;我抱着你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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