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白子梅和白母慌忙起身擦干眼泪,整理了下仪表,出门假装若无其事又十分欣喜。
“大仙在哪儿呢?”
“喏,那位就是大仙!”
张大娘指向不远处,果真有个身穿白袍的少年正朝他们家翩翩走来。
那少年身形修长,明眸皓齿,仪表堂堂,一头如墨的黑发披洒在身后,走动间随风荡漾出漆亮的弧光。
白子夜如临大敌,一颗心简直要悬到了嗓子眼。
他疾步上前,在离他们家院门口还有四五米距离的空地、欠身截住了白袍少年。
“小生白子夜,不知永安仙阁有贵客要来,有失远迎,还望尊驾莫怪!”
“哈哈哈,不要这么客气,我叫饶无涯,你叫我无涯就好了。”饶无涯爽朗地笑着,没有半分傲世轻物的气质。
“无涯先生远道而来,想必劳形苦心了吧?不如……去村头的茶馆喝壶茶,歇息歇息?”白子夜诚惶诚恐地提议。
饶无涯摆摆手:“真不必这么客气,你家要是有凉白开,请我喝一碗就是了,不用去茶馆。”
“这……”白子夜心如擂鼓,冷汗早已浸湿了后背。
白子梅深知自己的弟弟不擅长撒谎,便咬咬唇,干笑着上前解围,“听说大仙此行是为了见见我们家的远房亲戚?”
“哈,正是。”
被人直截了当地道出目的,饶无涯非但没有觉得不好意思,反倒像找到了个不错的契机一样,打开了话匣子:
“今日我跟同门在大雾山奉行公事,不时有路过的猎户或村民向我们提起一位姑娘,说是你们家的远房亲戚,年轻很轻,但仙术十分了得。而且……”
说到这儿,饶无涯的脸上才略有丝不好意思,“那些人把她的样貌形容得跟花儿似的,所以我趁着闲暇,就想来探望探望。”
“哎哟,那真是不巧了,她刚到镇上买胭脂去了,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。”白子梅说得满脸歉意。
“啊?”饶无涯失望地皱眉沉思了一下,很快便又笑啄颜开,“无碍,反正眼下我也没什么要紧的事要办。你们如若不介意,就留我坐一坐,喝口凉白开,顺便等等那位姑娘吧。”
未等白子梅想到辩白的法子,一旁的张大娘就拍手道:“哎哟,这可真是白家天大的荣幸啊!”
见白家众人皆愣在原地,张大娘哈哈大笑起来,“我说白家的,你们也不用高兴成这样吧?一个个都成了呆头鹅似的了,改天传出去可要笑坏大家了!还不快请大仙进屋喝茶!”
“张大嫂,我,我们家今早忘记烧水了,要不,还是上你家喝吧?”白母扯出了这么一个蹩脚的谎言。
张大娘一听,笑得更厉害了,“哎哟,白家的,你这可真是‘到嘴的鸭子飞了’呀!你说你好歹当家做主这么多年了,怎么能连水都给忘记烧了!”
“那这可就没法子了哟,白家的,今儿我可要……嗯……要……”张大娘眯着一对小凤眼想了好一阵,没想出来他儿子以前常念叨的那个词叫什么。
白子夜试探道:“李代桃僵?”
“哎哟,正是!正是!今儿我可要李代桃僵了!”
张大娘上前热络地挽住脸色有点难看的饶无涯,乐得合不拢嘴,“大仙,上我家吧!我家有顶好的碧螺春,保准让大仙喝得满意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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