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珠坐了过去。
康熙握住她的手,道:“爱妃终于会吃醋了。”
啊?
宝珠茫然看着他。
康熙唇角轻扬,“撤了卫贵人的绿头牌,你还真敢,不怕朕生气?”
宝珠辩解,“皇上不是说喜欢臣妾吗?难不成是假的?何况,臣妾并非无缘无故针对她,哪里是吃醋了?”
“朕自是说过。卫贵人小家子气,不知分寸,朕知你恼她,不过,你如此做,朕还是欣慰。”
有何欣慰的?
撤他嫔妃的绿头牌,这是有趣的事吗?
康熙又道:“朕的爱妃有了棱角,会生气,会教训人,当真有些意思,朕喜欢你如此。”
因为这个?
康熙的喜好还真是特殊。
宝珠不忘表现自己认错的态度,“想来卫贵人是因为八阿哥,自打去了承乾宫,卫贵人便有些失魂落魄,行事荒诞。臣妾所为确实有些过了,皇上不生气就好。”
康熙闻言轻哼,“这是祖制,她有何怨恨的?多少有些不知所谓了。爱妃何错之有?”
宝珠抿嘴笑了。
……
四月下旬,牡丹花开了,御花园里花团锦簇,佟贵妃邀众嫔妃到御花园赏花。
中宫无后,嫔妃们不必请安,但佟贵妃三不五时地举办一场赏花宴,一是享受六宫之首的尊荣,二是借机给一些嫔妃下马威。
“惠嫔近来甚是繁忙,想必照顾八阿哥颇为费心。”佟贵妃摇着团扇,站在一株最大的牡丹前。
其余嫔妃们都围在贵妃身边,位份低些的则离得远些。
惠嫔笑道:“八阿哥哭闹得少,倒是比照顾大阿哥时要轻松一些。”
“还是惠嫔照顾孩子多了,熟能生巧,不似本宫,只照顾一个四阿哥便甚是辛苦。”佟贵妃说着,扫向那些年轻鲜妍的嫔妃,扬了扬唇,“瞧这满园春色,后宫是越来越热闹了,年轻的姊妹一茬接一茬,倒是卫贵人最出色,连我们的宜嫔和德嫔都逊色几分。惠嫔当真舍得把人送走?”
拿自己和一个贵人比,宜嫔和德嫔都脸色不大好看。
惠嫔看了眼人群中的卫氏,眼神暗了暗,笑道:“臣妾那儿人多了,难免吵了些,还要照顾八阿哥,何况承乾宫安静,卫贵人去了那儿想来更习惯些。”
卫贵人低垂了头,忍受着旁人的嘲笑,嘴角边溢出苦涩。
佟贵妃叹道:“可惜啊,卫贵人就没德嫔妹妹那样的幸运了,德嫔妹妹好歹有个六阿哥。啧啧,真是可怜,如此美貌,竟无人欣赏。”
惠嫔意有所指道:“福气一事谁又说得准?不过是一时的,人啊,还是该惜福,德嫔妹妹就是个惜福的,才有了六阿哥。”
佟贵妃微微一笑,“惠嫔说的极是。”又看向宝珠,道:“不过,还是我们的钮妃有魅力,一出手,生生让这卫贵人也黯然失色。”
一听说到自己,宝珠看了她一眼,浅笑道,“贵妃姐姐谬赞了,臣妾哪里比得过卫氏的美貌?”
佟贵妃嗤地一声,“皇上瞧见了钮妃妹妹,连貌美的卫贵人都抛下了,妹妹莫要妄自菲薄。或许有朝一日,本宫也不及你了呢。往日里德嫔和宜嫔还算得宠,如今妹妹真是一骑绝尘,令人惊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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