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随也合十回礼:&ldo;在下延陵谢随,忝列信航大师门下,今次路过少林,特来拜见师座。&rdo;
那两个小沙弥听见他的名字,顿时变了脸色,面面相觑,&ldo;你就是谢随?&rdo;
&ldo;我就是谢随。&rdo;他笑了。
一个小沙弥道:&ldo;你来做什么?&rdo;
另一个小沙弥道:&ldo;你不该来的。&rdo;
两个小沙弥突然又寂静了,因为他们发现彼此的想法并不相通。
秦念这时候发了话:&ldo;为什么不该来?&rdo;
前一个小沙弥连忙抢言:&ldo;他妄语!&rdo;
后一个小沙弥果然闭了嘴,任秦念如何问,也不再回答了。
谢随只好从怀中掏出一方布巾,在小沙弥面前层层揭开,露出里面尚沾着血迹的牛角尖刀。
&ldo;阿弥陀佛!&rdo;出家人见了血,连忙闭目念经。
谢随苦笑,&ldo;这牛角尖刀,是六如老盗单如飞惯常所用。你们将这信物交给信航方丈,告诉他,不肖弟子谢随,来看望他老人家了。&rdo;
那两名小沙弥似是谁也不相信谁,一起上山去通报,未过多时,已经消失在秦念和谢随的视野中。
秦念讥笑道:&ldo;少林和尚虽然脑子不大清楚,武功倒是稳稳当当。&rdo;
谢随叹口气:&ldo;出家人,难免与常人不太一样。&rdo;
两人一边说着,一边慢悠悠地上山。
山路回环,路上遍植松柏,郁郁葱葱,但地上仍积着黄叶,来自那些并不如松柏那般坚持的、脆弱的草木。秋风一吹,便是尘土飞扬,遮蔽了红日。
&ldo;这一条路是上少室山的主路,遇到香客多的时候,可是寸步难行。&rdo;谢随道。
&ldo;今日却一个香客也没有。&rdo;秦念皱起了眉。
&ldo;不仅如此,&rdo;谢随望了望四周,&ldo;这条奉佛的道路惯常都有执事僧打扫,因此四季整洁,但是今日,我们却只见到了门口那两个小沙弥。&rdo;
&ldo;少林寺这是怎么了,&rdo;秦念笑了,&ldo;莫不成要关门大吉了?&rdo;
谢随却没有笑。
两人走过悬崖边的栈道,风声猎猎,秦念回头,见谢随神色罕见地凝重,而在他身后,是青山万里,映着西去的斜日。
这一条栈道长约一里,是上少林寺的必经之路。不知为何,秦念却想象起十几岁的小谢随上山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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