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孩儿摇头。
&ldo;你知道她平时和哪些人来往比较密切吗?&rdo;
女孩儿摇头。
接下来的问题,女孩儿除了摇头就是沉默。警察无奈,只好让女人进来。他看到女孩走出房间,从椅子上抱起零食袋子,目光呆滞地坐着,继续往嘴里塞着薯片。
由于没有更多的线索,法医也鉴定死因是溺水,最终案子以自杀收尾了。
尸体被火化,下葬那天只有寥寥几个人。
女孩儿站在女人身后,从头到尾没有落一滴眼泪,只是静静地看着,眼睛如一潭幽深的水。
之后女人将女孩带回了新家,房间都按照小孩子的喜好重新布置过了。
女人将女孩儿拉进卧房,&ldo;佳雨,你看看喜欢吗?还缺不缺什么东西。&rdo;
女孩儿看了很久,轻声说:&ldo;小姨,我饿。&rdo;
女人的目光顿时沉下来,蹲下|身直视女孩儿的眼睛,&ldo;佳雨,你要是难过就哭出来,吃这么多东西你会消化不了的。&rdo;
女孩儿摇头,依然固执地说:&ldo;我饿。&rdo;
女人睡到半夜的时候,突然听见阳台上有声响,她连忙开灯,披衣出去,却见阳台的防盗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住了一个袋子,被寒风吹得哗哗作响。
而女孩正抱膝坐在防盗网上,一动不动。
女人吓了一跳,忙将她抱下来,&ldo;佳雨,你怎么起来了‐‐穿得这么少。&rdo;女人发现女孩四肢冻得冰凉,忙将外套给她披上。
&ldo;小姨,&rdo;女孩转过头来静静地看着女人,&ldo;你会丢下我让我饿肚子吗?&rdo;
女人心里一酸,一把将她搂紧怀里,&ldo;不会的佳雨,我绝对不会丢下你不管。&rdo;
许久之后,她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渗进了衣服,松开女孩儿一看,才发现她满眼的泪水,正死死地咬着唇无声地哭着。
女人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,&ldo;佳雨,没事的啊,还有小姨呢。&rdo;
女人不知道那个时候女孩究竟吹了多久的风,只是第二天女孩就发起烧来,而且是高烧不退。
等女孩儿再醒过来时,就完全忘记了她曾经被关在黑暗的房间了饿了整整一周的事,也忘记了她妈妈是怎么死的。只是依然不停地吃东西,好像只有这件事,才是她生命中至关紧要的事情一般。
&ldo;佳雨,佳雨?&rdo;
好像走了跋涉过很远的山路,又像是穿过了长长的黑暗,腿灌了铅一般,无法再继续往前迈动一步,眼皮也像是被胶水黏住了,怎么睁都睁不开。
女人的尸体被泡得浮肿,散发着一股恶臭。她就跪在她身边,看着她发胀的脸。四周都是嘈杂的争吵,这场景明明非常恶心,可是她只觉得很饿。
远远地听见有人在热切而担忧地呼喊着她的名字:&ldo;佳雨!&rdo;
王佳雨霍地睁开眼睛,一眼对上了王茜焦急的脸。
&ldo;总算醒了,&rdo;王茜眼眶一红,&ldo;你这孩子,怎么就不让我省心呢。&rdo;一旁的让揽住王茜的肩膀,无声地拍了拍她的背。
王茜在床边坐下,握住王佳雨的手,&ldo;佳雨,你现在怎么样?&rdo;
王佳雨茫然地抬头看了看四周,一片洁白,空气里散发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。她的手背上插着针管,塑料软管里药水正在缓缓地往下滴落。而突然间,她感觉到胃里一阵空虚,轻声说&ldo;小姨,我饿。&rdo;
王茜忙将一旁的保温盒提过来,&ldo;我煮了皮蛋瘦肉粥。&rdo;她揭开保温盒的盖子,盛了一碗,拿着勺子慢慢地喂给王佳雨。
&ldo;还好当时你落在了段小蒙奶奶家旁边,不然我找都找不到……&rdo;王茜一边喂一边说着,&ldo;说了让你别去帝都,你怎么就一点都不听话呢。&rdo;
王佳雨默默听着,没有接腔,只是热切地一勺一勺地喝着粥。
&ldo;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一步,你再去找黎舒河有什么用。事情是陈芳青做的吧?你能从她手里活下来真的已经是福大命大了。&rdo;
王茜又絮絮叨叨了半天,王佳雨都没有接腔,王茜逐渐觉察出不正常了,她盯着王佳雨,&ldo;佳雨,你说句话啊?&rdo;
王佳雨抬眼看着她,眼睛幽深,如一汪潭水,&ldo;小姨,段小蒙和黎舒河,是谁?&rdo;
王茜顿时打了一个寒颤,&ldo;佳雨……&rdo;
王佳雨静静地看着她,表情非常认真,完全没有开玩笑的迹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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