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而地狱的君主回答他的奴隶,&ldo;你回答喜欢我这个人,我就会让你再看不到别人;你回答喜欢某一特质,我就会在这方面登峰造极;你喜欢某件事,我就一直做下去‐‐我喜欢你,我要得到回应,有问题么?&rdo;
萨塔拉一时无言。
&ldo;我要你一直爱我。&rdo;路西法直视着他,又重复一次,&ldo;有问题么?&rdo;
&ldo;……真没想到您会说出这种话啊。&rdo;
&ldo;有问题么?&rdo;
&ldo;您说出爱简直就像恶魔宣传光明罪人宣传正义一样呢。&rdo;
&ldo;有问题么?&rdo;
&ldo;我不能保证,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。我现在爱你,很爱你,你对我的所有揣测都是你自己理智化过的以己度人‐‐情感这种东西没那么多理智可言的。等你无聊了我就‐‐&rdo;
他忽然说不下去了。
他爱路西法,可他为什么爱路西法?
他觉得那是宿命。从睁眼开始就有的宿命,必然降临的情感,因为是&ldo;爱&rdo;,不是&ldo;喜欢&rdo;。
无从选择,恰恰相反,那是被选择。
从他最初睁开眼,看到整个世界的黑暗,与黑暗中唯一的光开始。
那道光来自对方的翅膀,那个黑发的天使托着脸,笑着问他,&ldo;你叫什么啊?需要我帮忙吗?&rdo;
他靠近对方的光,那光照亮了他的眼睛,也照亮了他的灵魂。
地狱再黑暗都没有关系‐‐之后的许久,他都是想着那一道光度过。他在那些恶魔间被转手,当做地狱罕有的照明物,那时地狱没有太阳,只有月亮反she着虚幻的光。
他有一道光咒,那是那个给他名字的小天使留下的,他记得对方说过,可以用它找他。
他在生命垂危的时候都没有动那道光咒,他缩起来一点点努力变强、变成可以站在他面前的存在,然后他新的饲主问他,&ldo;你到底为什么是光属性啊?不是只有……那位能带来光么?哦对了,还有路西菲尔吧……&rdo;
他心里骤然一跳,&ldo;路西菲尔?&rdo;
他那时才知道那个天使的身份。
&ldo;触碰不到&rdo;。
像这样努力再久,也无法触碰神捧在手心的晨星。
他在那一天对饲主说,&ldo;我可以把他引来,你信么?他会孤身前来……你们可以试试杀了他,吃掉他的羽毛,夺取他的力量……&rdo;
对方当然不信,但光咒已经发出,路西菲尔靠近了地狱。恶魔们集结起来,然后被光斩碎;光与暗模糊一片,而他以游动的光火的形态在恶魔身后等待。
‐‐&ldo;我骗你的,你还真来了啊。没死真是不走运呢。&rdo;
他看到那个天使眼里的愤怒与不可置信,但那个天使没有把那柄所向披靡的光剑砍入他的心脏。
那天他吞噬了所有被路西菲尔杀死或重伤的恶魔。二百零一个。他记得路西菲尔身上有二十一道伤口。
真可怕啊,终于凝出人形的萨塔拉淡漠地想,所以还不够,他需要更多的力量,他要靠近那个天使。
为什么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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