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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7章（第1页）

山穆森大夫倏地坐正身体，兴趣升了起来。

&ldo;技巧方面或许相似，&rdo;他以高亢的声音说：&ldo;其基本动机却恰恰相反。警察负责的是犯罪的调查，追查的是罪魁祸首，而心理医生的字典中没有罪魁祸首几个字。病人不能为他的病负责。他通常是受害者而不是罪犯。&rdo;

&ldo;你的意思是，&rdo;狄雷尼心存挑衅的问：&ldo;他没有罪?那么杀人的精神病患呢?他就完全无罪吗?&rdo;

&ldo;我想裘里的意思是，&rdo;黛安武断的说：&ldo;谋杀的本身是心理或感情不稳的表现。&rdo;

&ldo;哦，那么那些杀人的凶手全都有病，应该治疗而不是惩罚他们啰?可是那些虐待儿童的人呢?只是精神有点不正常而无罪吗?&rdo;

&ldo;还有职业杀手呢?&rdo;布恩激动的说：&ldo;这种事我们见得多了。他们难道要逍遥法外，只因为社会没有给他们餬口的工作机会吗?你们以为社会完全福利化就能灭绝谋杀吗?不可能!人们会继绩为钱而杀人。他们纯粹是出于贪婪。除了坐牢，再没有更好的治疗法了。&rdo;

&ldo;我反对死刑。&rdo;蕾白嘉坚决的说。

&ldo;我附议，死刑并不是办法。根据统计这并没有吓阻作用。&rdo;黛安说。

&ldo;但却遏阻了凶手，&rdo;狄雷尼说：&ldo;他起码不会再杀人。你们心理医生的毛病和神职人员一样，你们以为人人都可以赎罪。&rdo;

&ldo;有些人天生就是坏胚，&rdo;布恩说。

&ldo;败类就是败类。&rdo;

&ldo;对，&rdo;狄雷尼凶悍的说，同时转向两位大夫。

&ldo;你们为什么不肯承认有些人骨子里就是败坏的，无药可救。他们喜欢过邪恶的生活!这个世界不需要这种人。&rdo;

&ldo;如果有人因为感情激动而杀人呢?&rdo;蒙妮卡问：&ldo;为了突发而无法控制的感情。&rdo;

&ldo;一时失去理性吗?&rdo;布恩说：&ldo;这也不能放过。动机与判决是无关的。&rdo;

大家开始议论纷纷：归罪，罪恶感，死刑，法律与公正之间的矛盾。狄雷尼安坐在一旁看着大伙。这是一个完美的家庭聚会。

&ldo;你们有没有注意到，&rdo;狄雷尼最后说：&ldo;被告的律师时常会诉诸失去理性，请来一群&lso;友好&rso;的心理医生作证?&rdo;

&ldo;而被告总是对全世界宣誓他以后一定会洗心革面，摆脱罪恶，过圣洁的生活。&rdo;埃布尔纳&iddot;布恩补充道。

&ldo;你们都忙着为病人找借口，&rdo;狄雷尼对两位医师说：&ldo;难道两位不承认这个世界上有邪恶吗?希特勒是邪恶还是是心理不正常?&rdo;

&ldo;两者都是，&rdo;山穆森大夫说：&ldo;他的心理疾病反映在邪恶的行为上。倘若及时发现，说不定能治好。&rdo;

&ldo;当然会治好，&rdo;狄雷尼冷冷的说：&ldo;脑袋上吃颗子弹是最有效的法子。&rdo;

争执再度升高，焦点集中在一个&ldo;正常人&rdo;生活在法治的社会中，突然犯下无法理解的罪恶的问题。

&ldo;我碰到过这样的案子，&rdo;狄雷尼说：&ldo;一位布朗克斯的牙医……显然在情绪和工作上都没有重大压力。是一个守法的市民。但是他突然开始在屋顶用枪偷袭人，杀了两人，重伤五人。没人能解释理由。我想直到现在他还在疗养院。可是我不相信他疯了，恐怕只是太无聊。他的生活缺乏变化，于是就从屋顶用枪打人。这可以给他一些刺激。&rdo;

&ldo;很犀利的分析，&rdo;山姆森森大夫敬佩的说：&ldo;我们称这种为心理紊乱：一种被隔绝、判断力丧失的状态。&rdo;

&ldo;这不是理由，&rdo;艾德华&iddot;狄雷尼顽强的说，&ldo;我们都会偶而有杀人的冲动，可是却都控制住了。如果没有自制力，那么我们将会无异于野蛮人。文明人所具备的就是自制力。&rdo;

黛安浅笑着。

&ldo;我们恐怕不全像你这么坚强。&rdo;

&ldo;坚强?我是一只波斯猫。是不是，蒙妮卡?&rdo;

&ldo;我拒绝作答，&rdo;她说：&ldo;以免牵连自己。&rdo;

黛安笑着起身预备晚餐。女士们把餐具、餐巾、桌巾摆上。狄雷尼和布恩把一大锅牛肉端出来，山穆森调配沙泣，捧出一篮香脆的热面包。黛安&iddot;艾勒比还找来几瓶七八年份的加州红酒。

&ldo;赛门跟我最喜欢这种酒，&rdo;女主人伤感的说：&ldo;狄雷尼先生，请你开瓶好吗?&rdo;

随后大家都忙着享用美食和聊天。埃布尔纳&iddot;布恩坐在蒙妮卡身边，蕾贝嘉和山穆森大夫并肩而坐。狄雷尼坐在女主人右侧。

&ldo;希望你不会为饭前那些关于罪与罚的话题而不高兴。&rdo;他倾过身子对她说。

&ldo;完全没有，&rdo;她向他保证。

&ldo;我认为很有意思。有这么多派的意见……&rdo;

&ldo;我对心理医生的批评太严厉了，&rdo;他坦承道：&ldo;我对你们这一行并没有敌意。&rdo;

&ldo;我知道你只是想借着争论来唤醒大家。你的做法太聪明了，我很感激。&rdo;

&ldo;啊，你倒是说了一件使我讶异的事。&rdo;

&ldo;哦?哪一件事?&rdo;

&ldo;你反对死刑。我还以为你在经历过这件事之后会赞成死刑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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