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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（第1页）

&ldo;我当然知道……我是不会去的。&rdo;

&ldo;你怎么知道?&rdo;杰克嘲笑道，&ldo;我是说，在去纽约之前人们都那么说，但一到那儿他们都会忘情地歌唱&lso;纽……约……纽……&rso;&rdo;

几个正在吃鱼肉卷饼的客人这时抬起头来，看着杰克唱道&ldo;……约……&rdo;，那嗓音好像接受过朱丽亚德音乐学院的专业训练一样。

&ldo;嘿，我有那盘cd!&rdo;斯图亚特?马卡比，弗洛伦斯那&ldo;我最亲爱的妇科医生&rdo;，大声嚷了起来。他跑过去拿出韦恩?纽顿的《摇滚圣诞节》，把它放进cd机。

杰克跟着唱起了《苍老的蓝眼睛》。

&ldo;不要再唱蓝调……我今天真幸运，我想品尝那滋味……纽约，纽约……&rdo;

弗洛伦斯嘟囔了一句：&ldo;歌词不是这样的。&rdo;

&ldo;管它呢，他太棒了!&rdo;敏迪几乎要晕厥了。

杰克向左跨了一步，找到了舞台的感觉，张牙舞爪地唱了起来。&ldo;抬头看我……纽约……纽……&rdo;

丹尼尔又喝了一大口威士忌。他看到敏迪被这个英俊的歌手迷得神魂颠倒。

&ldo;……约……&rdo;

最后一句跑了调。

热烈的鼓掌。

敏迪拥抱住杰克，仿佛他刚拆除一枚原子弹。丹尼尔看到杰克偷偷摸摸地拍了一下敏迪的腰?

&ldo;啊，丹尼尔，你是做什么的?&rdo;杰克冷不丁地喘息着问。

&ldo;我是个钟表匠。&rdo;

敏迪低头盯着她的便鞋。

杰克咯咯笑了：&ldo;现在还有人干这行?&rdo;

&ldo;我想是吧。&rdo;丹尼尔面无表情地回答道。

&ldo;那玩意还能赚钱?&rdo;杰克看着敏迪，好像她是块猪排。

&ldo;不，不能，&rdo;丹尼尔说，&ldo;演员呢?&rdo;

&ldo;你开玩笑吧，去年我就赚了六百万。你得修多少表才能拿这么多?&rdo;

&ldo;全北半球的表吧。&rdo;丹尼尔咕咚咽了一口闷酒。

敏迪‐‐这位杰克最新的公关小姐，大声嚷道：&ldo;你们听说了吗?杰克拍了一部电影!&rdo;

杰克谦虚地纠正了一下：&ldo;敏迪，实际上我们还没开拍‐‐但是已经有一半资金到位了。&rdo;

&ldo;是吗?&rdo;丹尼尔问道，&ldo;你那肥皂剧怎么办?&rdo;

&ldo;我可不想一辈子都拍肥皂剧，&rdo;杰克冷笑道，&ldo;这个电影算是走穴。等再拍几个电影，我就要自己执导。&rdo;

敏迪呆呆地瞅着杰克，好像是油画里的一只小狗。

丹尼尔搅动着玻璃杯里的冰块，一圈又一圈，而且越来越快，直到连自己也看得有些眩晕……冰块终于停了下来‐‐他看见了杯子里自己的影像。

不只是自己的影像。

杰克转过头朝坐在角落里的红头发霍莉微笑，丹尼尔却低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：&ldo;并不尽然。&rdo;

&ldo;抱歉，刚才你说什么?&rdo;杰克向上扬起的眉头皱了一下。

&ldo;并不尽然。&rdo;丹尼尔平静地重复了一遍。

&ldo;你到底在说什么?&rdo;杰克开始有些不耐烦了。

&ldo;你真的想知道吗?&rdo;丹尼尔看了他一眼，那是他今晚第一次抬头去看别人。

&ldo;当然，我当然想知道!&rdo;

敏迪恶狠狠地瞪了丹尼尔一眼，那眼神仿佛在说&ldo;你敢&rdo;!但这更促使他讲了下去。

&ldo;那好吧，&rdo;丹尼尔轻声讲了起来，&ldo;尽管为了那场电影而放弃了肥皂剧的拍摄，可在最后关头‐‐事实上，是星期一之后的两周内‐‐加拿大方面就放弃了对电影的投资。你的经纪人马蒂却按兵不动，直到你不再打电话给他留言。你正在外头买你早就相中的那款翠绿色折篷美洲豹轿车，可你不知道的是，在这个时候，因为你没有收到你经纪人的留言，他们已经把你的角色剔除出了肥皂剧。顺便说一下，你的经纪人从中心医院偷来吗啡而且染上了毒瘾。等着即将上演的讽刺剧吧!不管怎么说，制片人对你放弃这个角色很是恼火，他们改变了你的角色，让你吸毒成瘾，然后在一次你去跟你的瞎子情妇约会时从悬崖上摔了下去。你的脸很自然地被弄得一塌糊涂、无从辨认，只能做面部植皮了。&rdo;

&ldo;不管怎么说，一天你开着你的新美洲豹来到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停车场，不料警卫却告诉你说你的通行证过期了。&lso;去他妈的!&rso;你大转弯掉过车头离开停车场。&lso;谁稀罕他们!&rso;你愤愤地骂了一句，告诉自己最好如此。与此同时，你扮演的兰蒂?马绍尔医生一角现在由人气新秀马特?斯达林主演，并且为他赢得了艾美奖。随后的几个月里，你蒙羞忍垢同一些比你更年轻更英俊的年轻人等着试镜的通知，却一无所获。即使有一些试镜机会，可等你走后拍摄人员评价说你的演技太僵硬，太做作。更糟的是，经过一年糟糕的面试后，他们甚至连一个电话也不来了。你的经纪人马蒂抛弃了你，改签马特?斯达林。你涕流满面地哀求那些曾经被你嘲笑过的制片人，恳求他们重新给你一次机会。&lso;再给我原来的角色安排一个兄弟如何?&rso;但她告诉你，马特?斯达林的表演要出色很多，影迷的信如雪片般纷至沓来。自从你突然退出后，收视率提高了两个百分点。接下来的四年，你光芒四射的微笑开始黯淡无光，你的一头金发也变得灰白并开始掉落。从前注意你的标致女人们此刻把你当做陌生人从你的身边匆匆走过，而人老珠黄的你整日在肮脏的闹市酒吧里流连，最后，你开始染上了毒瘾‐‐确切一点说是脱氧麻黄碱，这很有讽刺意味。杰克，因为你交不起房租，所以你就把毒品卖给你的朋友。事实上，就跟你即将出演的一个电影里的情节几乎一模一样。你受邀参加一些低级派对，条件是你得带些&lso;货&rso;来。你从来不承认自己是一个双性恋者，但毒品让你放开自我，找了一个同性情人，他就是你的老搭档兰斯，他也是个瘾君子，有时候你跟他一起用一个注射针头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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