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伯什么?&rdo;赛金风见杨阿五恋恋不舍的样子,以为杨阿五已中了她的计,便笑吟吟地说:&ldo;有难处尽管说!只要你记住我这个金凤姐就行哪!&rdo;
&ldo;我……&rdo;杨阿五索性来了个欲擒故纵。&ldo;我怕一时凑不齐这大一笔钱!&rdo;
&ldo;嗨,小事!&rdo;赛金风存着心想作弄杨阿五,甚至不要钱,只要能看个笑话就行,立即慷慨地说:&ldo;阿五兄弟,你回去先凑凑,实在没有,我让你分期付款,不要利息,怎么样?&rdo;
杨阿五一听,更摸不清赛金凤葫芦里卖的么药,便以守为攻,小心而又亲切地问:&ldo;金凤姐,你看得多大个数?&rdo;
赛金风莞尔一笑,用手比划了一下。
&ldo;真的?&rdo;杨阿五又是一惊。
&ldo;哼!&rdo;赛金凤就势用肩头和奶房撞撞杨阿五,笑吟吟地说:&ldo;老娘还会骗你?&rdo;
&ldo;好!&rdo;杨阿五一巴掌拍在门框上,掉头就走。&ldo;三天之内,我来取人!&rdo;
&ldo;好嘞!&rdo;赛金凤望着杨阿五的背影,挤出一脸笑。&ldo;早一天来早一天过喜事哪!阿五兄弟!&rdo;刚喊完,就掉过脸对房里的两个妓女吩咐:&ldo;喂,这几天,多给她收拾两次,撒上点好香水,别再搞的臭烘烘的,出不了门,懂吗!&rdo;
&ldo;好嘞!金风姐。&rdo;
杨阿五从赛金风家出来,开着车到处兜了几个圈。然后乘着暮色,悄悄地溜进了兴隆公司。
尚毅听完杨阿五谈到的情况,不禁惊诧地说:&ldo;石筱兰已经回到夏江市去了,这儿哪来的又冒出一个?&rdo;
&ldo;我怎么知道!&rdo;杨阿五只得耸耸肩头。
&ldo;阿五哥,&rdo;尚毅愈想杨阿五谈的情况愈感到困惑,便说:&ldo;我想亲自去看看,再作决定。&rdo;
&ldo;看看?你认识那个女人?&rdo;
&ldo;我来香港以前,&rdo;尚毅若有所思地说:&ldo;曾经仔细辨认过石筱兰的照片。只要是她,我肯定可以认出来。&rdo;
&ldo;嗯……&rdo;杨阿五点点头,又摇摇头。&ldo;去看一下当然好,而且容易。不过,我怕是龙青峰设下的圈套。&rdo;
&ldo;不要紧。龙青峰他们还没有掌握我们来香港的目的。&rdo;尚毅听杨阿五那么一说,说:&ldo;就是万一他们设下了圈套,我也不怕!上次,我是防不胜防,这次……&rdo;尚毅把手枪拔出来,在手上掂了掂,从鼻孔里哼了一声:&ldo;乾脆给他兑现!&rdo;
杨阿五见尚毅的神色,明白他急于想报仇,便淡淡地说:&ldo;硬拚也不是办法。这样吧,你化了装自个儿去找赛金风,我给你望风!&rdo;
&ldo;好,说干就干,马上就去!&rdo;
晚上八点多钟,经过化装的尚毅,风流翩翩地来到了庙街。入夜以后,这条街上就布满了形形色色做皮肉卖笑生意的女人。小的只十三四岁的少女,老的已人老珠黄。稍为年轻又漂亮一点的,多有个老太婆在身旁跟着。这些女人,一个个都打扮得妖冶艳丽。年纪大一点的,恨不得用脂粉把脸上的皱纹填满,还不时对那些年轻漂亮一点的妓女,投过妒恨的目光。最可怜的,是那些未成年的童女,她们一边闪烁着羞怯、痛苦和害怕的目光,一边却极力装出成年人的模样,把眉黛画得青紫,将樱唇涂得血红,故意在男人面前弄些惹人心酸的尚未娴熟的骚姿。
尚毅好容易才过五关斩六将,经过庙街的一家家妓院的关口,按照杨阿五说的地址,找到了赛金凤开设的鱼蛋挡。
赛金凤见尚毅一身阔少的打扮,便忙不迭地堆上笑脸迎了进去,让人沏过茶,拧来了热毛巾,打开了那喷着香水味的电扇,才笑吟吟地开了腔:&ldo;少爷,咱们这儿庙小,望少爷能多多包涵点!&rdo;
尚毅爱理不理地瞅瞅赛金凤,拖长了调门说:&ldo;行哪,老子来这儿是寻快活的,懂吗?&rdo;那意思,再明白不过了:&ldo;少罗嗦,叫女人们来!&rdo;
&ldo;是,少爷!&rdo;赛金凤一阵媚笑,手一招,一串溜的女人就象过电影样,在尚毅的面前亮了亮相。
赛金凤在一旁看着,见没有留下一个女人,只得勉强地笑了笑说。&ldo;少爷,我这店小,只怕……&rdo;她言犹未尽,便嫣然一笑。&ldo;只怕没有让少爷中意的!&rdo;
&ldo;嗯?&rdo;尚毅脸色一沉:&ldo;听人说,你们这儿新来了个漂亮靓女,怎么不见哪,是不是……&rdo;
&ldo;哎哟!&rdo;赛金凤故意惊讶地说。&ldo;少爷是问那白痴哪?嗨,我怕她不会服侍,惹你生气!&rdo;说着对两个妓女丢了个眼色,让她们去帮忙准备。
&ldo;哈哈哈……&ldo;尚毅颇有气派地把一叠港币丢到桌上,微微一笑说:&ldo;我就是为寻那白痴的黄花女逗乐的,懂吗?&rdo;
&ldo;这……&rdo;赛金凤刚想接话,不料眼前竟出现了杨阿五满脸络腮胡子的凶相,不禁打了个寒战,意欲改口拒绝,但一眼瞟见那一叠花花绿绿的港币,心想:&ldo;哼,量那呆头鹅也尝不出黄花女还是破窑门的味道来!管他,先捞一笔再说!&rdo;想到这里,赛金风便又堆上笑脸:&ldo;呵呵,既然少爷喜欢这种调调,那我做的就是这种生意,绝不会舍不得!不过,请你稍候一会,我已让人收拾去了。&rdo;&ldo;嗯……好吧!&rdo;尚毅一边喝茶,一边四下打量着万一的退路。耳边,又听到杨阿五在附近按响的一长一短的两下喇叭声,不由笑了笑,刚准备起身,从楼上下来个女人,对赛金凤做了个手势。赛金风立即对尚毅莞尔一笑说:&ldo;少爷,已经收拾好哪,楼上请!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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