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说这真的是这样,为何,在我试图让自己性命终结的时候,会露出那种大男人看了都会觉得心碎的悲伤……
而现在,事实是,我丝毫感觉不到他的气息……
一丁点儿,都没有……
怎么会觉得这么失望?
是否能活下去,好像也已经没有那么重要,这个一路救我,让我回忆起那么多零星的碎片的人,在我意识即将远去时,
没有出现……
我怎么变得这么没用?对一个未知和毫无肯定的事物如此期待?
还是说这是另一个我的感受?
回忆起来,这已经不知道是我第几次濒死了……
突然有种解脱感,一切的谜团,都会在死亡来临的一刻终结。
任何感受,都会在死亡来临的一刻消失。
对这个世界的所有牵绊,都会在死亡来临的一刻中断。
没有小说中那种突然而来的奇迹,取而代之的,是一个漫长的过程……
触觉,嗅觉,听觉,味觉,视觉……五感就像海浪冲刷上沙滩的痕迹,一点点蒸发,最后被阳光完全晒干……
我已经感受不到自我的存在……
……
第57章第五十七章白衣人与少年
……
&ldo;大人,让我来。&rdo;
荒野中,一位少年拦住了身边的白衣人,伸手摘下身前那株植物的种子,放在手心,双手搓揉了几下,较成熟的几颗外壳被搓碎,露出了些许黄白色的小颗粒,少年拿起几颗稍大一些的,放入口中,咀嚼起来。
少年皱起了眉,欲言又止。
白衣人微微一笑,拿过一颗仔细端详起来,一旁的少年有些按耐不住:&ldo;大人,都已经找了这么久了,要不还是算了吧?&rdo;
白衣人回头看了看他,表情安静祥和:&ldo;那就不找了,就它吧。&rdo;
&ldo;您……您是说这个?&rdo;少年显然很惊讶:&ldo;这……这个我刚尝过,苦涩异常,难入口啊……&rdo;
&ldo;世间事物万千,各有其道,何物生来为人所造,何物初时便能甘甜可口?&rdo;
……
少年默默低下头:&ldo;大人所言甚是……只是,小的担心您的身体,如果用这样的品种,可能要培育很久,大人,您已经很累了……&rdo;
……
&ldo;这些年来,大人您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那个样子……每次您那个样子的时候……我……&rdo;少年有些哽咽……
&ldo;快了……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……&rdo;白衣人伸手柔和地抚摸着少年的头。
透过发丝,少年感受到了手掌的体温,在这过于寒冷的秋天,这一丝温暖让刚才的哽咽变成了失声痛哭……
……
然而,这一句快了,经历了整整4个年头。
起初找到的这一种植物,虽然很多特征上都符合了需求,但却并不能真正为人所用。这四个年头,培育失败后,他们又寻遍了大河南北,都未能找到更合适的品种。
虽然这几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主食,但是这中间还是有很多收获,大河流域的人们生活已经得到了很多改善。
用他们的话说,白衣人在哪里,哪里的苦难就会消散。
大河流域很多群居的人们已经开始了最早的农耕。采集和狩猎也有了章法可循。
又是一年,冬去春来,此时的少年已经比当初成熟了许多,身体也略见强壮。
这一天,雨过天晴,阳光很是舒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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