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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(第1页)

&ldo;没什么。&rdo;我说。

她走向我。我闻到一丝淡淡的香水味。喔,我真想要她。&ldo;你说谎。&rdo;她说。

&ldo;真的没什么。虚惊一场。&rdo;

&ldo;随你怎么说吧。&rdo;她拉住我的手。&ldo;我刚上楼去。经理办公室没有人,而且门可以上锁。&rdo;她的脸色镇定无比,目光却不安地闪动,颈部可见跳动的脉搏。

&ldo;我不──&rdo;

&ldo;我看见你看我的样子。&rdo;她说,&ldo;如果我们必须把话说开,反而不好。杜曼太太正陪着你的儿子。&rdo;

&ldo;是的。&rdo;我不禁想着,假如我因为刚才和奥利所做的事而受诅咒的话,这正是解开诅咒唯一的方法。或许不是最好的,却是唯一的方法。

我们走上狭窄的楼梯,进了办公室。正如她所说,办公室里空无一人,而且门可以锁。我上了锁。

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楚,她只是个影子。我伸出手,碰到她,将她拉向我。她在发抖。我们蹲下身跪在地板上亲吻。我伸手复住她坚挺的胸部,透过她的运动衫可以感觉到她剧烈的心跳。我想到黛芬告诉比利不要碰触落地的电线。

我想到我们的新婚之夜,她脱下棕色洋装时,浮在臀上的瘀血。我想到我第一次看到她,她骑着脚踏车驰过奥兰诺缅因大学的广场,我手夹着自己的作品集,正要去上绘画大师文森哈德臻的课。我兴奋得难以名状。

然后我们躺了下来。她说:&ldo;爱我,大卫,给我温暖。&rdo;她兴奋起来时,用指甲戳我的背,并忘情地叫着另一个人的名字。我不在乎,这下我们算是扯平。

我们下楼时,黎明已悄悄掩近。观测孔外的漆黑不情愿地褪为深灰,继而暗红,最后是那明亮而毫不反光的一片白,就像露天电影院的白幕似的。

麦克哈伦睡在他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一张躺椅上。唐尼米勒坐在不远处的地板上,吃着一个甜心牌甜甜圈,上面撒满糖粉的那种。

&ldo;坐下吧,戴敦先生。&rdo;他邀请道。

我四下张望找亚曼达,但她已走过半条走道,而且没有回顾。我们在黑暗中的做爱仿佛已是一种幻想,即使在这怪异的日光中也难以相信。我坐了下来。

&ldo;吃个甜甜圈。&rdo;他递过纸盒。

我摇摇头。&ldo;这些糖粉会害死人,比香烟还糟。&rdo;

他不禁大笑。&ldo;那样的话,吃两个吧。&rdo;

我很意外地发现自己还保有一点幽默感──他将这份幽默感激发了出来,我因此而喜欢上他。我真吃了两个甜甜圈,而且吃得津津有味。然后我又抽了支烟,虽然我并没有早上抽烟的习惯。

&ldo;我得回我儿子那里,&rdo;我说,&ldo;他大概快醒了。&rdo;

唐尼点点头。&ldo;那些粉肉色的巨虫,&rdo;他说,&ldo;它们都飞走了。那些怪鸟也一样。汉克韦勒说,最后一只大约四点左右撞了玻璃窗。很显然的……野生动物……在夜里比较活跃。&rdo;

&ldo;可惜布伦诺登不知道,&rdo;我说,&ldo;诺姆也不知道。&rdo;

他又点点头,半晌没有开口。最后他点上一支烟,望着我说:&ldo;我们不能守在这里,大卫。&rdo;

&ldo;这里有食物,也有足够的饮水。&rdo;

&ldo;与这不相干,你也明白。万一外头某只巨兽决定不再守候,而要闯进这里来,那我们怎么办?我们难道还想用拖把柄和打火机油把它赶开吗?&rdo;

他说的没错。也许雾对我们有种保护作用,将我们隐藏起来。但或许雾并不能将我们隐藏太久。我们困在超市里已大约十八个小时了,我开始感到有气无力,就是游泳游太久后会有的那种感觉。我想安全至上,只要待在这里,守着比利(一个小小的声音说,也许半夜再和亚曼达打一炮),等着看雾会不会消散,使一切又恢复旧观。

我在其他人脸上也看到同样的想法,这点醒了我,现在或许有不少人无论如何也不肯走出超市。在经历这一夜后,光想着走出去就能把他们吓昏了。

唐尼注视着这一切思绪在我脸上流过。他说:&ldo;雾刚来袭时,这里大约有八十个人。八十个减掉员工诺姆,布伦诺登,四个和诺登一起出去的人,还有汤姆史麦利。还有七十三个。&rdo;

再减掉那两个现在躺在一堆普瑞纳幼犬营养狗食下的士兵,剩下七十一个。

&ldo;然后你再减掉那些完全不管用的人,&rdo;他又往下数,&ldo;大概十或十二个,算他十个好了,那就剩六十三个。但是──&rdo;他举起一只沾满糖粉的手指,&ldo;这六十三个人中,大约有二十个人是绝不肯离开的。你得拖走他们,而且他们会又踢又叫。&rdo;

&ldo;这证明什么?&rdo;

&ldo;证明我们必须出去,如此而已。我要走,大概中午的时候吧。我计划带走所有愿意走的人。我希望你和你儿子也能一起走。&rdo;

&ldo;在诺登出事之后还出去?&rdo;

&ldo;诺登像是羊入虎口。但那并不表示我,或和我一起走的人,也得出去送死。&rdo;

&ldo;你如何预防呢?我们只有一把枪。&rdo;

&ldo;那还算运气哩。不过如果我们想法子通过十字路口,也许我们就可以到得了大街上的&lso;狩猎之家&rso;,那里有很多枪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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