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那又如何?&rdo;
&ldo;那时你已经没了心,我初见你时的情景……你还记得吗?&rdo;
当然记得。那日他们出现于她眼前时,她正利落地切下一头獐子的脑袋,然后面色如常地对她二哥道:&ldo;恭喜二哥凯旋,今晚吃烤獐子。&rdo;
&ldo;凡人庆贺,不该大抵如此么?&rdo;
&ldo;可是,&rdo;哪吒踱了两步,&ldo;我那时虽觉得你有些怪,戾气深重,不近人情。直到那回,山中青蛇作妖,你花了一整天,削一根竹子,一头削得尖尖的,似在打造一个什么兵器。我问你你能化万物为兵器,还要削什么竹子‐‐你是怎么回答我的?&rdo;
杨蝉只淡淡地道:&ldo;还有这段?我不记得了。&rdo;
&ldo;你!&rdo;哪吒终于气急道,&ldo;你跟我说:&lso;竹子不是兵器,杀它无需兵器。兵器所向应是敌人,而这青蛇入魔是一时不慎,算不得敌人。&rso;我听你这句话,一直认为哪怕你无心无情,也仍然是保有一丝良善的!&rdo;
&ldo;哦,我想起来了,&rdo;杨蝉摸着下巴道,&ldo;后来你就走了,去了封神台,再没回过。所以你应不知,那蛇之后被埋了,一窝蛇子蛇孙也跟着被我一并斩草除根,偶有一两条留下,我泡酒后送给玉鼎喝了一个冬天,他啧啧地夸呢!&rdo;
&ldo;什么?!&rdo;
&ldo;哪吒,我以前是怎样,现在就是怎样,你是不是误会了,以为我尚存良善?&rdo;杨蝉背过手道,&ldo;所以你应也想不到,玉鼎问了我与你相同的话,可知我是怎么回答他的?&rdo;
&ldo;怎么……回答?&rdo;
&ldo;我跟他说:&lso;杀个没得道的畜牲,又不是敌人,何须什么兵器。&rso;&rdo;
&ldo;……&rdo;
她又指向华山:&ldo;你还以为我留情是因为我心存良善吗?我说过,杀人在我,留命也在我!我真正享受的,是当一条命捏在我手中时的快意!&rdo;
&ldo;阿蝉……&rdo;
她拍拍哪吒的肩:&ldo;莫用这戚戚的眼神看我。我始终是我,好不到哪儿去,坏,也不可能再更坏了!&rdo;
第十一章狐祟
那猴子再也忍不住,哈哈大笑道:&ldo;你这番说话,那小哪吒可要被你气死咯!&rdo;
杨婵不明所以:&ldo;怎会呢?我说的都是实话,况且他现在还好端端地蹦跶着呢!&rdo;
&ldo;罢了,你搞不清人情曲直……后来呢?&rdo;
&ldo;我与他告别,又进了华山……&rdo;
&ldo;为啥?你是打算动手了吗?&rdo;
&ldo;非也,我是去见叶琳琅。&rdo;她淡淡地道,&ldo;因为,我欠她一个故事。&rdo;
……
&ldo;你……又来了……&rdo;
那狐妖再见她时,正站在那洞窟宫殿的庭院里,这一回,她似乎正清醒着,没有犯病。以山壁内满目的宝石为光,地上的那些个奇花异草在那幽幽的荧光映衬下,更比阳光下的凡物更为妖异娇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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