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的郡山,早春乍寒。出了站,两人跨进车站附近的一家咖啡屋。咖啡屋里通着暧气。泉田边喝咖啡边慢吞吞地说:&ldo;2月17日,&lso;云雀1号&rso;列车在这儿抛锚到傍晚,日野先生没法行动;大雪天,公路关闭,飞机也很难起飞。&rdo;
&ldo;这样的话,他和东北煤气公司通了三次电话,全是从这儿打的咯。&rdo;
千纱子的视线移向窗外郡山市的街景。夜晚,这里寂静极了。她想:夏彦突然封闭在大雪纷飞的小城镇里,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?
泉田干咳了几声,说:&ldo;他打了三次长途,从哪儿打的呢?&rdo;
&ldo;他这个人神经质得利害,不会在马路上随便打,肯定要找个能沉得住气的去处打电话。&rdo;
&ldo;我也这么想,他或许从日本式旅馆,或许从西式饭店开了房间,再打电话的。&rdo;泉田说。
&ldo;他讨厌日本式旅馆。&rdo;
&ldo;那么,一定去了西式饭店咯?&rdo;
&ldo;哪儿有西式饭店呢?&rdo;
&ldo;我看离这儿不会太远。因为,列车随时都可能启动,为了便于上车,所以,估计就在车站附近。&rdo;泉田主观地说。
两人出了咖啡屋,车站前面正好矗立着一座现代化饭店。千纱子指着它说:&ldo;可能是这一家,夏彦喜欢这样的饭店。&rdo;
泉田大跨步地走进了饭店,在总服务台,他掏出了自己的记者证,要求査询2月17日的旅客名册。千纱子呆在一旁,听着他们的谈话。
&ldo;因为大雪列车停运那天,是有几位客人休息来着,随后在这儿过了夜。&rdo;总服务台工作人员看看泉田,又瞅瞅千纱子说道。
&ldo;是不是有位客人从这儿往仙台打了三次长途。此人是这位小姐的哥哥,从那以后竟然音信杳然了。&rdo;泉田巧妙的说法,博得了对方的同情。
&ldo;往仙台吗?请等一下。&rdo;工作人员从档案柜里抽出住宿者的卡片和发票存根。
千纱子茫然若失地凝视他那熟练的手势,心想:夏彦的犯罪行动行将暴露了。她盼望答案是否定的,但一旦否定了答案,一切的一切,又归于徒劳了。
&ldo;有了。&rdo;工作人员大声喊道。千纱子紧张得心怦怦直跳。
泉田注视工作人员拿过来的住宿者卡片和发票存根。
&ldo;是的,的确往仙台打了三次电话。还吃了饭,并没有过夜。&rdo;
卡片上登记的名字为山田一郎,住址是东京。泉田随手将卡片递给千纱子,问道:&ldo;田中小姐,请看一下,是不是日野先生的笔迹?&rdo;
&ldo;……&rdo;千纱子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&ldo;像他的笔迹,对吗?&rdo;
&ldo;嗯。&rdo;千纱子吭了一声,点点头。没错,是夏彦的字。她替他抄过文稿,熟悉他的笔迹。
&ldo;谢谢!&rdo;
泉田向工作人员道了谢,领千纱子去门厅的角落,让她坐到沙发上,说道:&ldo;日野果真来过这儿。&rdo;
千纱子默默地点点头。
&ldo;如此的话,我看,没有必要去仙台了。&rdo;泉田记者故意谨慎地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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