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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章（第1页）

&ldo;嘘。&rdo;我让他小点声。

他很听话，立即把音量降低。老杨关切的眼神中还透露着一丝担忧，&ldo;六少爷，你应该去休息。&rdo;

&ldo;我来问你点事。&rdo;我开门见山地说，&ldo;我昏倒后，发生了什么?&rdo;

杨利民急切地说：&ldo;听七小姐说你出了事，可把我给吓死了。我想找大夫替你看看，可是老张给你打了一针，然后就把你抱进了房间。&rdo;

&ldo;他给我打针?&rdo;我皱着眉头，&ldo;他随身带着针管?&rdo;

&ldo;他都会带强心针在身上。&rdo;

&ldo;强心针?&rdo;我赶紧解开衬衫，心脏附近确实有一个带血的针孔，&ldo;这么说，是保镖救了我一命?&rdo;

&ldo;是啊。&rdo;管家把我拉坐在前排的长椅上，拍着我的肩膀，&ldo;看见你没事，我的心也踏实了很多。&rdo;

我提出质疑，&ldo;请等一等，保镖不知道毒药的成分，光是一支强心针就确定我会平安无事吗?&rdo;

&ldo;毒药?&rdo;老杨反问我。

&ldo;不是毒药是什么?难道那杯橙汁没有毒?&rdo;

&ldo;橙汁没问题啊。&rdo;老杨也皱起眉头，&ldo;刚开始大家见你倒在地上，也都认为是橙汁惹出的祸端，可是你喝橙汁的时候他们也都喝了，每个人都没事。&rdo;

&ldo;啊?&rdo;我的眉心锁得更紧了。我仔细回忆餐桌上的每个细节，冰块是我亲手倒进去的，说明冰块和橙汁都没问题。难道是杯子?不可能，玻璃杯都是随手拿的，而且是我最先挑选的。凶手把毒药投放在杯子里，怎么确定我会拿哪个呢?等等!难道说，这个投毒凶手没有任何明确的目标，对他来说谁死都一样?嗯，目前来看只有这种解释了。

&ldo;六少爷，你还好吧?&rdo;杨利民凑上来摸我的额头。

&ldo;没事，我只是在想点事情。&rdo;

&ldo;我听说你在晚餐前有话想对大家说，是什么事?&rdo;

&ldo;呃，&rdo;我想了想，现在不是说老五之死的最佳时机，于是，我搪塞道，&ldo;没什么大事，就是想提醒大家，凶手在我们当中，想让他们各自小心些。&rdo;

说起这件事，我想谈谈我的看法。不怕你见笑，我觉得五少爷是凶手。&rdo;

&ldo;为什么?&rdo;

&ldo;杀人犯都会心虚，现在五少爷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里，根本不见人。&rdo;

&ldo;哦?&rdo;我假装不知情。

&ldo;不管怎么按门铃他始终不开门，他是少爷，我这个管家也不好主动去开门。唉，他现在饭也不吃，就连手机也关了，不知道在里面搞什么。&rdo;

&ldo;等父亲死后，分配遗产时他就会现身了。&rdo;我若无其事地说。

&ldo;唉。&rdo;他长叹了一声，&ldo;老爷的病情越来越差，估计熬不了几天了。&rdo;

&ldo;我看这棺材……&rdo;我指着展台下方的棺木，只把话说了一半。

他沉重地点点头，&ldo;这是报应。你们的父亲在事业上是个强者，可是在婚姻上却是个暴君。六少爷，我这么说希望你不要介意。&rdo;

&ldo;不会，我略有耳闻。对了，老杨，不知道你是否清楚我母亲的事?&rdo;

&ldo;抱歉，这我并不了解。不过我想，你妈妈应该在很多年前就过世了。&rdo;说到这里，他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，&ldo;那些女佣当中一旦有人怀孕，都必须按照老爷的要求把孩子打掉。有些人不从，偷偷生下孩子，她们以为老爷不会知道这件事，可是老爷都用钱来买这种消息，一经发现，孩子就会被人抱回来。老爷亲自动手，他把孩子放进沸水，刚出生的小孩总是被他给活活烫死。背着他生孩子的女人，也都会被他的保镖一一解决。我记得有一个女佣，她很年轻，任凭老爷怎么说都坚持把孩子生下来，结果老爷就把她的双手双脚钉在木板上，用木棍打她的肚子……&rdo;他在这里停住，不忍往下说。

这种事我听说过。以前日本侵华的时候，日本兵就是用这种手段对付怀孕的慰安妇。一棍子打下去，孕妇的羊水就会破，血也会跟着往下流。接着往下痛击孕妇的肚子，尚未出世的孩子就会拖着脐带滑出母体，孕妇会因此大出血，最后导致死亡。有些婴儿卡在子宫里无法滑落，日本兵就用刺刀去挑，就像是用牙签挑螺蛳肉那样，把孩子的尸体从母亲肚中挑出。这种残忍的手段我以为只有日本人会用，没想到雷可华的父亲也乐于此道。

&ldo;父亲这么做，就不怕被人揭发?&rdo;我问道。

老杨反问：&ldo;他都是用钱来收买，谁会揭发?&rdo;

&ldo;可是人总得讲点良心啊。&rdo;我说完后，发现自己有点孩子气。

&ldo;有良心的话，就不会跟这种人共事了。&rdo;管家的这句话对我来说意味深长，他仿佛不是在说雷宇国，而是在说我。为了帮助老板完成他的大业，为了拿到一笔酬劳，我已经放下了良心这种东西。

他好像意识到自己的言语有些不妥，转而又说：&ldo;后期老爷希望将功赎罪，他从那些惨死的母亲家中找到孩子的照片，做成了一个相册。六少爷，相册里有张你的照片，那时你还光着屁股呢，想看看吗?想看的话去找保镖，相册归他保管。&rdo;

照片?我担心管家会看出破绽，于是用沉默来回绝这个提议。见我迟迟不开口，老杨赶忙说：&ldo;少爷，我不是非要你看相册，其实……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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