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提起了李赤鸾,焕娘也不会白白放过:&ldo;府上三小姐的身子一直不好吗,我来了这么些日子倒是从没有见过她。&rdo;
沈氏叹了口气,才道:&ldo;我长年跟着公婆在外头,刚回来时见着她,倒没觉得身子有那么差。结果没几天就说病得起不来床了,后来好了一些就被她娘送到了外头养病,这才回来没几天。&rdo;
焕娘觉得有些奇怪:&ldo;留在府中不是更好调养,怎么会去外头?&rdo;
李应鸾抢先道:&ldo;祖母原先也是不肯的,可是四婶婶说家里如今人多嘈杂,不利于三姐姐静养,祖母也没办法,只好应了她送三姐姐出去。&rdo;
&ldo;若换了是我,我可不舍得离开女儿。&rdo;沈氏也吐露了心中所想,&ldo;她自己又不好也陪着三丫头住在外面,只能两头跑来跑去,有时实在抽不出身便只能派个下人去送东西。&rdo;
&ldo;前些日子我刚来时倒还说起过让我去看看三姑娘,&rdo;焕娘道,&ldo;这会儿却没了动静。&rdo;
沈氏听到这里眼神中有些奇怪,含糊其辞道:&ldo;既是老夫人没有说起就算了吧,想来就快要好了。&rdo;
说着她又眉头一皱,对着焕娘严肃道:&ldo;你是我请来的人,我自然是信你的。只是四夫人那儿如今已有些微词,说是你不顶用。罢了,我这便回去把你刚刚说的告诉老夫人。&rdo;
焕娘来到李府算是大房请来的,大房四房之间关系微妙,四夫人看她不顺眼倒是在情理之中,巴不得她早点走人。
焕娘见沈氏和李应鸾要走,连忙起身相送,一边走一边道:&ldo;夫人先不必将我说的人祸也告诉老夫人,其余倒是无妨。&rdo;
&ldo;为何?&rdo;李应鸾奇怪道,&ldo;祖母知道是人干的,心里也好有个底。&rdo;
焕娘摇摇头,解释道:&ldo;老夫人要的从来只是事情彻底解决,有个凶手在家里藏这么久还没被发现,难免愈发责怪夫人管家不力,再者这事还没个头绪,宣扬出去反而打草惊蛇让凶手有了准备。&rdo;
沈氏这才恍然大悟,她这段日子一直焦虑不安,做事也有些差错,这会儿看向焕娘倒带着几分感激:&ldo;金姑娘果然聪慧,倒是我一时没有想到。&rdo;
又转头叮嘱李应鸾:&ldo;咱们私下里与金姑娘说的话千万不能往外面说。&rdo;
李应鸾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,连忙应下。
这日沈氏和李应鸾走了之后,外面就突然起了大风,天阴得厉害,却落不下来雨。
焕娘想着今天大概也没什么事了,就早早让碧儿关了院门,然后和碧儿一起教黑影打叶子牌。
一直到了吃过晚饭掌灯时分,黑影被她们教得晕头转向,实在撑不住了,就只好临阵脱逃回了自己的屋子。
焕娘和碧儿两个人也没什么好玩的,碧儿见天有些阴冷,便灌了只汤婆子给焕娘把被褥里外暖了一遍,才自己回房休息了。
焕娘见被褥被烫得热热的,更想早点上床歇着。
她正梳着头发,身后的窗户又打开了。
这回她的表情波澜不惊,这种时候能干出这种事的,想也知道是谁了。
于是她连眼睛也懒得眨,继续淡定地坐在镜台前梳头发。
果然不出她的所料,裴宜乐翻身从窗外进来,出现在她的背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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