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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9章（第1页）

狄马科举起枪对着杰德，脸上露出得意而神秘的表情。杰德意识到从宗教意义上说，安吉利之死净化了一个灵魂，他知道自己死期已近，倒并不觉得可怕。只是想到让这个杀人狂留在世上去杀害安妮、去毁灭无辜的人们，不禁满腔愤怒。忽然他听到一声咆哮，又一声愤怒懊丧的叹息，才意识到是自己嘴里发出的声音，他像头掉入陷阱的野兽，恨不得一口咬死捕捉他的人。

狄马科朝着他笑，好像知道他脑子里在转什么念头。&ldo;我要请你腹部吃一枪，不会马上死，让你小子活受罪，也让你为安妮多着会儿急，多担会儿心。&rdo;

&ldo;应该有人为她操心、为她担心，&rdo;杰德说，&ldo;她从来没有得到过男人的爱。&rdo;

狄马科盯着他，茫然若失。

杰德忍不住吼起来，刺激狄马科，非让他听不可：&ldo;你知道击铁是什么玩意儿?枪又怎么样?没有枪没有刀，你连一个女人都不如。&rdo;

他看到狄马科的脸慢慢涨紫，眼看就要发作。&ldo;你没有子弹。要是没有那支枪，我才不怕你呢!&rdo;

一层红色的薄膜慢慢蒙上狄马科的双眼。瓦卡罗&iddot;罗基向前迈了一步，狄马科立即挥手让他后退。

&ldo;我要用这两只手杀死你，&rdo;说着狄马科把枪往地上一扔，&ldo;就用这两只手。&rdo;像头猛兽，他先一步步逼近杰德，杰德本能地后退，他心里明白，拼力气他不是狄马科的对手，唯一的办法就是攻其弱点，在狄马科脆弱的神经上作文章，要不断地攻击他最容易被攻破的一点‐‐男子汉的傲气，让他脑子紊乱，不能发挥正常作用。

&ldo;狄马科，你不过是个同性恋而已。&rdo;

狄马科一阵狂笑，向杰德猛冲过去，杰德跳开了，罗基从地上拾起了枪，&ldo;大哥，让我来结果他。&rdo;

&ldo;用不着你插手!&rdo;狄马科大吼。

杰德和狄马科两人转着圈子，寻找最佳攻击位置。突然，杰德的脚踩到一堆锯末上，这时狄马科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向杰德扑去，一拳打在杰德的嘴边，打得他向后倒退了几步。杰德很快缓过劲来，挥拳冲向狄马科，拳头落在对方脸上。狄马科不示弱，一连几拳打在杰德肚子上，接着又是三拳，打得杰德透不过气来。他想张口痛骂狄马科，可是底气不是，只顾着喘气，狄马科虎视眈眈地看着他。

&ldo;医生，喘过气来了吗?&rdo;狄马科哈哈大笑。&ldo;我从前可是拳击家!今天要教训教训你小子，先打你腰部，再揍你脑袋，最后收拾你眼睛，把你两个眼珠子挖出来，不等我把你收拾完，你就得求我快给你一枪，信不信?&rdo;

杰德相信他说得到做得到。这时乌云中透出一丝惨淡的阳光，狄马科活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，他再次向杰德扑过去，揍了他一拳，杰德也乱挥双拳，雨点般的拳头落在狄马科脸上，而他竟然不躲避、不退缩。

接着狄马科回击，果然先打他的腰部，双手就像活塞一伸一缩，杰德躲来躲去，浑身上下阵阵剧痛难以忍受。

&ldo;你累了吧，医生?&rdo;狄马科再次逼近，杰德知道自己身体再也吃不住他的拳头。必须展开攻心战‐‐这是他唯一可能取胜的办法。

&ldo;狄马科……&rdo;他气喘吁吁地说。

狄马科虚晃一招，杰德朝他冲去，狄马科一猫腰躲过了，他狂叫一声狠命一拳正好打在杰德两腿之间的要害部位，杰德蜷缩成一团，摔倒在地。狄马科扑在他身上，双手掐住他的喉咙，&ldo;嘿嘿!&rdo;一声狂笑，&ldo;我要亲手把你眼珠挖出来。&rdo;说着就把手指插向杰德的眼眶。

麦格里维一行正沿着206号公路风驰电掣般向南开行，忽然无线电收发机里传来呼叫：&ldo;3号……3号，所有汽车待命行动……这里是纽约27分局……&rdo;

麦格里维对着话筒：&ldo;这里是纽约27分局，请讲话。&rdo;

无线电收发机里传来伯蒂尼兴奋的声音：&ldo;我们查到了，新泽西有一家管道公司，在米尔斯顿以南两英里处，属于五星公司，这家公司还经营肉类加工，那是狄马科用做掩护的工厂。&rdo;

&ldo;不错，&rdo;麦格里维回答，&ldo;我们正在路上。&rdo;

&ldo;距离那家公司有多远?&rdo;

&ldo;十英里。&rdo;

&ldo;祝你马到成功。&rdo;

麦格里维关上收发机，按响警报器，开足马力，直奔米尔斯顿。

杰德只觉得天旋地转，还有一样东西在猛烈敲打他，好像要把他身子砸成肉浆。他想睁眼瞧瞧，可是眼睛肿得睁不开。有一拳打在肋骨上，他感到骨头断裂了。他觉得狄马科嘴里的热气喷到自己脸上，又急又喘;想看清狄马科，可是眼前一团漆黑。他张开嘴，舌头又肿又厚，勉强挤出几句话：&ldo;你知道……&rdo;又喘了口气，&ldo;我的判断是对的……你只能打……一个已经倒在地上的人。&rdo;脸上热气突然消失了，他觉得自己被两只有力的手抓住、提了起来。

&ldo;医生，你已经完蛋了，看我赤手空拳就治了你。&rdo;

杰德后退几步：&ldo;你这个畜生，&rdo;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，&ldo;一个精神变态的混蛋，该把你送进疯人院关起来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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