拼命狂奔,胸膛难受欲裂之时,有人听见了他的呼喊。是妈妈!就在察觉的瞬间,亘从梦中蹦了出来,仿佛从炮身射出的炮弹。
妈妈的脸就在眼前。她面如土色,受了伤。嘴唇裂开,眼睛下方有淤青,头发乱七八糟。妈妈穿着短袖睡衣,裸露的手臂布满惨不忍睹的抓痕。
&ldo;妈妈‐‐您怎么啦?&rdo;
亘这一问,妈妈&ldo;哇&rdo;一声大哭起来。
&ldo;唉呀,这下就好,亘。你恢复正常了啊,太好啦,太好啦。&rdo;
妈妈边哭边摇着亘的身体。亘像婴儿一样被妈妈抱着。隔着低头哭泣的妈妈,看见了可怕的情景。
这是‐‐我的房间?
书柜倒了,玻璃窗上有裂痕。床罩撕扯得破破烂烂,上面落下白白的东西,是羽毛枕头的芯。书桌上的笔记本和书也都撕的乱七八糟,几乎不复原来模样。墙上一眼望去,仅触目可见处便有三处凹痕,就像是有人狠踹了一脚似的。
有人弄的?
是谁?
是我。是我干的。
&ldo;妈妈,是我弄成这样的?&rdo;
亘胆战心惊地问道。妈妈边用手背拭泪,边说道:
&ldo;没关系,你做梦了,在梦中闹的。所以你不是故意的,不能怪你。&rdo;
妈妈抚着亘的头,紧紧地拥抱着他。不过,亘想到了另一个可怕的现实,身体变得僵硬。
妈妈的伤,也是我弄得。
‐‐这下好了,恢复正常了。
我之前神经失常了。
我神经失常,殴打了妈妈。
&ldo;对不起。&rdo;
亘喃喃道,妈妈又放声大哭,说不是你不好,是妈妈不好。
&ldo;让你这样子受苦‐‐是爸爸妈妈的责任啊。都是我们不好啊。对不起呀,亘。你原谅爸爸和妈妈吧。&rdo;
不是那样的,妈妈。我‐‐我知道了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情‐‐我很害怕‐‐所以我几乎要疯掉了。
&ldo;不关爸爸妈妈的事。有各种各样可怕的事‐‐像朋友的事情之类的,所以,我……&rdo;
他断断续续地嘟囔道。此时他才发现,自己也是遍体鳞伤,撞伤,擦伤。这些也是自己弄成的吧。
&ldo;对呀。发生了那么可怕的事件,当然会害怕了。&rdo;妈妈抽噎着说道,&ldo;正因为这样,得在家好好守护才行。可我们却无所作为。作为父母亲,真是不够格啊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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