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吟西低声说了什么,很轻,付忱凑近了一些,“吟西,你说什么?”
江吟西声音里带着哭腔,死死地抓着付忱的手,眼角溢出泪珠。
“妈妈…”
付忱抿紧了唇,伸手替他抹去了眼角的泪水,动作温柔,充满了怜惜。
“妈妈,别走…”
江吟西似乎做了噩梦,嘴里一直呢喃着,他脸上包着纱布,嘴唇略有些苍白。
看起来无比可怜。
付忱一边轻拍着,一边回答道,“吟西,别怕,我在呢,不走…”
江吟西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他的声音,颤抖的身体慢慢平息下来,怀里抱着付忱的手臂,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付忱心疼地替他擦去了额头上的汗珠,吟西这些年,受了不少委屈吧。
江吟西第二天早上才醒,睡得太久,他眼里尚且带着睡意,朦朦胧胧的,覆着一层薄薄的水雾。
“忱哥…?”
“是我。”付忱一直维持着昨晚的姿势,肩膀酸疼得厉害,他没在江吟西面前表现出来,反而伸出指尖,揉了揉江吟西的脑袋。
“你感觉怎么样?”
江吟西眸光暗淡了一些,“脸上好疼。”
他说着,眼眶又红了,眼里还带着慌乱的情绪,“忱哥,我的脸…”
“会没事的,相信我。”付忱难得没了绅士风度,打断他的话,坚定道。
“真的吗…”江吟西想伸手摸一摸,被付忱给拦了下来。
“别碰。”
江吟西乖乖地把手放下,垂着脑袋,付忱正露出了一个笑容,却突然看见,被子上有几个湿润的点。
“吟西?”
江吟西抬起头,果然眼里含着两泡眼泪,随着他抬头的动作,聪眼眶里溢出来,顺着脸颊往下流。
“这是怎么了。”付忱有些慌乱,“刚才不是还好好的。”
江吟西拦下他想替自己擦拭眼泪的手,“忱哥,我昨晚,梦到我妈妈了。”
付忱闻言,沉默了下来,他可以给江吟西自己全部的温柔,却没有办法替他抚平心里失去双亲的痛。
“忱哥,其实以前的事情,很多我都忘了,但我还记得,妈妈很温柔。”江吟西委委屈屈地把脸埋进他的怀里,双手搂着他的腰肢,“我知道叔叔不喜欢我,可我能有什么办法呢。”
“叔叔说想把我嫁给老男人,我不想,可我没有办法拒绝。”
“妈妈的遗物在他那里,我,我该怎么办呢。”
付忱眼眸微微眯起,向来温柔的气质变得有些锋利,像一把即将出鞘的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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