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道里隐隐发闪的光一下将这逼仄的房间挤满。干干净净,除了必要的家具什么都没有,想洗漱或是上厕所都得去走廊尽头的公厕。绿萝的叶子有些发蔫,显然一周没浇水了。拎包就能住,拎包就能走,没有一点烟火气。就好像冬天哈出一口气,前两秒能看见白雾,一会儿就散了。门关上,只剩窗外的月光洒下的点点怜悯。秦云雁站在这小屋中央,心里没来由地怕。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画面,太干净了,不带有任何居住的痕迹。那人会不会就这么走了,像呼出来的水雾,就这么自然地消失了,再也找不到痕迹了。想到这点,秦云雁手脚冰凉。像是整个身体被扔到了万米高空,接着无休止地坠下去,整个脑子被空空的水汽浸透,重得要命又转不动。胸口明明在剧烈起伏,肺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空气,仿佛要溺死在这狭小的空间里。他消失了?我为何这般难受?秦云雁捂着心脏,记忆深处有什么东西冒了出来。门开,一片黑暗中锦书一趔趄地进来。那人脸上像是有生气的表情,但见到他的时候却挂上了吃惊。锦书像是说了话,但那已经不重要了。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刹那间断为两半,秦云雁的身体先意识一步紧紧抱住眼前的人,毫无犹豫地堵住了他的唇。几乎在感受到那一抹温热时秦云雁就意识到自己做错了,但他不愿放手,眼前这个人他想了太久太久,久到他自己都没意识到。在确认锦书没有反抗时他更加得寸进尺轻轻啄着对方的唇,手在对方腰间细细抚摸。然后就被一把推开,后背“duang”一声撞到了墙上。撞得生疼,却比不过心绞似的痛。不知是疼的还是其他原因,秦云雁颤抖的声音带上了些许委屈。“我只是……太想你了……”这是真话,但还是找个理由吧,不想连朋友都做不了。“不小心……真的……”他越说越心虚,最后连蚊子声都比他的声音大。锦书擦了擦嘴角的垂涎道,扭头就问:“你是不是这两天没怎么喝水?”啊?好吧,这还是那个他熟悉的阿锦,这些小事发现得贼快,感情问题毫无反应。“那你呢,去哪里了?瘦了这么多!”他有些心虚,这周都忙,也的确没怎么喝水。“我?我就是回了趟老家,家里有急事,忙前忙后的,就瘦了一些。”的确忙前忙后,忙着和莫琅吵架还有忙着吃饭。秦云雁显然是不会轻易相信“你不会去那个组织了吧,还是他们把你抓走了……他们不会虐待你了吧!”他把刚才的尴尬忘得一干二净,甚至现在急了还想掀起锦书的衣服,看看有没有伤。锦书哪能由着他去,钳住秦云雁扒拉衣服的手。有点痒。“我去那里干什么?给自己添堵啊!”他主动抱住了秦云雁,就他分析,这样能最快解决问题:“乖,我真的就是回老家处理了一些事。”秦云雁有那么一刹的僵住和惊慌。他轻轻回抱住锦书,胳膊有些颤。秦云雁把头垫在锦书肩上,嗓子里嘀嘀咕咕的:“下次离开的时候跟我说一声,我真的怕……”“好好好……”他没想到秦云雁这么大的人还怕这个,也不知道是演的还是真的?有待探究,情感真的是个难题。“行了行了,我在呢,别搞得我死了一样。”锦书拍拍秦云雁的背,示意他该起来了。秦云雁倒是不撒手了,嚷嚷道:“不!”心道:你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!想了你多久!“我人就在这,放心了吧,赶紧回去吧,我这可容不下两个人睡。”这屋子落了一周的灰得收拾一下。锦书几乎是推着把秦云雁赶出了门。听外面脚步声消失,他靠在门上有些愣神。锦书摸摸自己的脸,竟然有些发热。怎么回事,莫琅的技术越来越差了?连血液循环系统都能出错?按道理来说他的感情应该已经消失了啊,什么情况。开灯收拾掉在地上的东西,也亏这些都禁摔。刚才被亲到的地方还有些发热,后劲一下子上了脸,比街边为了迎新年挂上的灯笼还红。莫琅临走时塞给他的东西散了一地,也亏刚才房间昏暗,不然锦书还真不好和秦云雁解释。他的扇子也被塞进来了,奇怪,这扇子是他灵体的一部分分离出来的,其他人拿不起来才对。也不是锦书不想带着,在5号世界的世界观里几乎没有异能这种东西,他的灵力为了不被目标的意识碎片发现所以封住了。故锦书就把扇子放在了客栈,还能保证安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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