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和李军需当面交割后要把银票或现钞带回,他对别人有些不太放心,为此特地叫刘五文同六名带枪的自卫队员跟来,保护自己和钱的安全。
兴安见时间尚早就去家里拜见夫人,却没遇到,只有大丫头娟子在房里,告诉他说夫人到食堂照料伙食去了,怕要过午才回。
“真的么?”兴安没想到全家上阵。娟子嫣然一笑:
“怎么,把秀才惊着了?我虽看家,也不白闲着,帮着铰鞋样子供给那边呢。您要是想等时间可长,有什么话呵信的不如我代转罢,也免了你在这厢里等。”
兴安苦笑地摇头,只得将云茵托他带来的信交给娟子,自己转身出来,想想没有其它地方可去,只好踅到码头边上老霍家包子店里找个座坐了,要半斤包子、一碗碎米粥吃。
吃完看时间尚早开不得船。眼望着运河里那些降了帆、把桅杆放倒后趴在水边埠头,等待着装货的大船。
脚搭在船帮外说笑的水手们都像是刚从发黄的老画上走下来似的,和那无休无止、默默流淌的河水一样总也没变。
看久了乏味,却让人惬意和舒服。饱食后头脑也渐渐不清晰起来,不知怎的便趴在桌上迷迷糊糊困着了。
霍家老板知道这是学校里的顾校长,也不来打搅,任他在靠窗的角落里呼呼大睡。
他实在疲劳了,从离开西陈家集一路颠簸连车也没停地跑到凤凰坡,加上前两天风雨里忙碌确实需要好好休息。
不知过了多久,凉风从河边吹来,激得他浑身一战就醒了。猛地坐起身来,觉得头昏沉沉地,眼前不甚清晰,把手放在眼睛上焐焐拿开,这才发现面前立着个人。
“顾先生,你醒啦?”那个人关切地问:“是不是不太舒服?我看你脸色不大好呢。”
“没事、没事,你是?……”
“怎么我都不认得了?”对方憨憨地乐起来:“我是陈景呵,咱家洪廉是您学生,在学校里见过面的。”
“哦!……”经他提醒顾兴安立时记起他那有名的抠门老爹来,正打算张口,怕他尴尬,忙改口说:“是、是洪廉的家长呵,记得、记得。你找我有事?”
“哦,大老爷让我找你,遍处寻不得,敢情是在这里睡着。船已装得差不多,让你上船哩,再不走怕晚了。”
顾兴安听这一说怕误了船,忙跳起来。陈景早伸手将他的包抓在手里,兴安不肯,他也不顾,只推着秀才快走。
路上兴安问:“陈老爷和你是同辈?那在下是晚辈了。你也姓陈,怎么还称他做‘大老爷’呢?”
“人家是正宗嫡门,咱是旁支,”陈景依旧憨笑着:“这就比不得。再说人家是东家,这高低也不一样呵。”兴安听了没再说什么。
码头上,水手们正往麻包上铺油布、毡片,然后用索子捆扎固定。大船满载后看上去都是鼓鼓囊囊地,明显比前吃水许多。
寿礼和领队的胡老大商议几句,让唐牛跟自己坐第二条船走,每条船上派名自卫队员,刘五文和胡老大在条小快船上前后照应以防有事。
他看见两个人赶来,对跑得气喘吁吁的顾兴安说:“我还以为你在庄子里哪个房间睡着了。”
“倒没在庄里,是老霍家的包子铺。”兴安用袖子抹抹额头说。
寿礼点点头,嘱咐陈景:“我走了,厂里的事情你多费心,少则五日、多则六、七天我就转回。”
“弟妹那边不再说声么?”
“不了,”陈寿礼朝庄子那边看了眼:“已经别过了,无非是些嘱咐和唠叨而已。”说完回过脸来:
“无论如何别出事。我和老郑讲了,要赶在下场雨前把旧屋都修补完用上。你去镇上买些毡子,老郑那里用些,剩的可以给乡亲们铺盖使。”
他说一句,陈景就躬身应一声。末了寿礼又叫他每隔两天就派人去寿县向自己报告一次,以免有什么急务不能得到及时处理。
船队终于启程了。当陈林氏扶着娟子的手臂迈着碎步赶到码头时,只远远地望见丈夫立在船头的身影,轻轻叹了口气。
“老爷从来没这么性急过,今天是怎么啦?再急也不在乎这一时片刻啊?”跟上来的奶娘田氏抱怨说,边喘气边捶着胸口,额角全是汗珠。
“别这么说。”陈林氏苦笑了一下:“他在做大事,装着事的男人分不得心。咱们只要把本分做好,不添乱就是帮忙了。他嘴上不说,心里自然知道。”
众人听她这番话便都不再说什么,只是默默地目送着,眼看船队出了河口,消失在堤坡与植被的后面。陈林氏仍伫立了许久,才在女人们的劝说下一步三回头地回家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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