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苦苦盼望的这一天,终于要来了!大悲大喜之后,嬴驷只觉一阵头晕目眩,他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,仿佛听不到跪在自己身前的众人的祝贺声。堂堂一国之君,竟在此情此景之下,随着那幕中的音乐红了眼眶。这天下,是属于他大秦的!而楚殿内,众人默立,无人言语。与他们而言,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心痛的消息了。一层层的打击压下来,熊槐感觉自己就快要撑不住了。他楚国几百年基业,最后竟要毁于那西戎人之手,叫他如何甘心?一时间,他记起自己曾经做过的许多荒唐事情,竟觉件件都在加快楚国的灭亡。他要如何做,如何做才能阻止那一天的到来!“屈卿,你可有听到此女所言?”屈原的心也早已跟着凉了,他一直说此女所言不可尽信,但其实他对此女言论根本不曾怀疑。然而此时,他还得打起精神,大王性软,他得使其振作起来,正如那女子所言,大王总会听信他人所言,所以屈原相信大王其实对此女的话也是信的。于是屈原思忖片刻,便道:“大王,此女所言之事少说也在百年之后,一切尚有转机。”她先时就说过,距楚国灭亡不足百年,但想来应当也差不了太多,否则她大可言明十年。一切确应有转机才对。“转机!如何转机!”熊槐双眼猩红,一脸的怒不可遏。可这气却也不是冲着屈原。各国君主,谁人不想那个位置?他虽没有宣王、威王之才,可也算一心为国,怎会……熊槐悲愤的目光望向巨幕,仿佛那就是一只野兽,随时都会吞噬整个楚国。然而幕中女子毫无察觉,口中所言甚至还带着调侃。【只可惜,几个诸侯国有千千万万个心眼子,你不信我,我不信你,今天跟你好,明天跟他好,所以根本无法达成联盟。】【但宣太后仍旧害怕诸国趁乱发难,故而以自己楚国宗室女的身份出面与楚国和谈。】【用归还地盘与和亲两个法子,可谓是把楚怀王拿捏得死死的。】【正因为与秦国的结盟,让楚国与齐、魏、韩之间的合纵联盟破裂,三国转而攻打楚国,楚国不敌,把太子熊横送到秦国做质子换取了秦国的帮助。而后秦国就是这样通过不断地破坏合纵联盟,扩大其势力范围。】“对!合纵!”熊槐激动道,“楚卿,合纵可行乎?”“回禀大王,若诸国齐心,臣以为可以一搏。”然而齐心说着容易,可各国间又能有多少真心?熊槐曰善,“此事由屈爱卿去办,寡人信得过你。”屈原虽觉困难,但为了楚国,他自然愿意一试,“唯。”【公元前302年,楚怀王二十七年,楚太子熊槐惹事逃回楚国,秦国借此频繁对楚国发兵,楚国节节败退。楚怀王害怕,又把太子横送到齐国当人质,与齐国休战。】【这个时候屈原在哪儿呢?原来在秦楚联盟之时,因为屈原反对,遭到朝中奸臣所陷,故而避祸汉北。要说屈原其实一直清楚秦国野心,怎奈何知音难觅,楚怀王宁信小人不信他,他身为臣子,毫无办法。】【公元前299年,秦昭王让楚怀王前往武关谈合盟之事,关于武关会盟之事,三月其实不是很明白,秦昭王整这一出的真正用意是什么,明明秦国这时候打楚国几乎是让楚国毫无还手之力,《史记》记载是因为秦昭王与楚国和亲所以要与楚王会面,这其中估计猫腻不少,家人们可以在评论区说说你的看法。】【这个时候屈原已然回到郢都,他劝楚怀王不要听信秦昭王的胡言乱语,这亏都已经吃过几回了,不能再吃了。但此时,公子子兰却极力劝说楚怀王应当前去,以表合作诚意。】三月叹息了一声。【这楚怀王他也害怕再被骗啊,但是他想着自己之前把太子送到秦国当质子,秦国不也来帮了忙吗?说明楚国也不是那么言而无信的吧。现在呢秦国太后,王后那都是我楚国宗室女,秦昭王总要给点面子。最主要的是,自己要是不去,秦国又打过来怎么办,打不赢啊!】【于是楚怀王不顾反对,出发前往武关,从马车驶出郢都这一刻起,楚怀王就再也没有回过这片土地。】楚怀王咚地从椅中摔到地上。“大王!大王安否!”巨幕的出现对于楚国而言简直就像是遭遇了灭顶之灾。自楚庄王问鼎中原以来,楚国人都以为楚国依旧是诸侯国间最强的那一个。可如今听了女子之言,他们才恍然想起,楚国似乎真的不如从前那般强大了。听说秦法严苛,商鞅在时不知多少人遭了难,可秦国确实是因此强大起来了,难道他们楚国不可以进行改法富强吗?无数还在路途中的楚国年轻一代心急如焚,他们巴不得插上翅膀现在就飞到郢都,向大王请愿,楚国唯有强大起来方能对抗秦国。熊槐被屈原搀扶着坐回王座之上,他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,仍觉一阵钝痛。“屈卿,此女之意,寡人是要客死于秦?”他的结局竟会如此悲惨吗?“不会!”屈原很坚定,“不去秦国,何以客死秦国?”他并不知巨幕的出现意味着什么,但既然此女既然预示日后之难,他们尽力避免便是,单就此而言,此巨幕的出现不算坏事。尽量避免她说的事,应当可行。屈原满是担忧地看向巨幕中的女子,女子如此年轻貌美,却又懂得那么多,说起话来亦是条理清晰,不管从哪个方面,都很难不信她的话。【楚王被俘,屈原着急不已,想着应当立即去将楚怀王救回来,然而众臣们却认为国不可一日无君,楚国的当务之急是要先有一个领导大局的人,这时朝堂之上就分成了两派,一派如靳尚等亲秦派支持子兰暂代国君之位,而另一派则认为应该赶紧将远在齐国的太子熊横接回来。】熊槐的心随着女子的话更凉了。若是楚国上下齐心,自己当真回不来吗?更叫人心寒的是,这些人竟都不曾一试。熊槐靠在王座上,双手揣袖紧紧交握在一起以缓解自己此时的愤怒与悲痛,可即便他百般掩饰,殿中众臣们也多少察觉出一点他的情绪,个个都不敢正面看他,只能更加认真地盯着巨幕,企图从女子口中找到些补救之法。【子兰也是屈原政治生涯的拦路虎之一,其最大的原因可以用屈原的一句话来概括,“举世皆浊我独清,众人皆醉我独醒,是以见放。”1所有人都是污浊的只有我是清明的,所有人都醉了,只有我还醒着,所以我就被流放了。在整个大环境下,不与那些人同流合污,那些人自然容不下屈原,彼时的屈原一向与子兰不睦,这次当然亦是如此。】秭归到郢都的水上,时不时地有小船经过。一叶竹筏之上,两个年轻人手中握着竹竿,气愤不已,竟是一时连划船的动作也停了。“欺人太甚!”其中一人将竹竿狠狠一扔,竹竿没水,顷刻不见。“诶!”另一人没能拦得住他,紧紧抓住自己手中竹竿,说道,“待到郢都,我二人去拜见屈左徒,日后随他做事,他便也不算一人了。”“善哉!”咸阳宫内,嬴驷领着众人坐在一处一同观看巨幕,旁边唤了许多官员记载女子所言之事。唯有年仅十二岁的嬴荡在边上半蹲着,两手各拎着一桶水,不停地冒汗。两桶水于他而言,本也不算什么,可这么多人看着他受罚,又如此蹲着,还得担心父王责怪自己,心中一急便觉得这两桶水如同千斤一般。而嬴驷身边却坐着他的弟弟嬴稷,嬴稷下首还坐着方才巨幕中提到的芈八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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