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27海螺
&esp;&esp;无云的澄澈蓝天,阳光照晒着这座小岛,干燥的细沙上有小蟹钻出的窟窿,还有贝壳的碎渣被海水冲刷到岸边。
&esp;&esp;清澈见底的青蓝海面上有水波晃荡的银白色花纹。小木屋静静地伫立在那儿,任它身后的密林声涛作响。
&esp;&esp;那木板平台的半人高的木桩上,拉起了几根细绳,上面挂满了成片的干海带,仿佛搭起了两张长长的幕布。
&esp;&esp;这会儿太阳过了正当头的时候,远远的看见那条人鱼从海底深处游过来了,他没按往常那样去平台那边,今天来得也格外的早。
&esp;&esp;塞利尼将东西从艾比给的渔网兜里倒出来,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海螺堆在沙滩上,堆成了个小山包。
&esp;&esp;看向小木屋的方向,望了一会儿,没见有人出来,他也不急着呼唤,就地躺在沙滩上,一半的身子露在干岸上,身下的尾巴泡在海水里。
&esp;&esp;透薄如冰晶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天空,不时有白色的海鸟滑翔过蓝天。身下的沙子被晒过后有些烫,热度向他的身体蔓延。
&esp;&esp;他的耳朵动了动,嘴边弯起藏不住的笑意。但还是没有动作。
&esp;&esp;湛蓝平整的天空上出现了他一直在等的人。
&esp;&esp;艾比戴着一顶大大的草帽,低头看着他。抬起脚在他肩膀上踢了一下,像是在确认他是否活着。
&esp;&esp;“在这躺着干什么?是嫌太阳不够晒吗?”他听见她问他。
&esp;&esp;“在等你。太阳很暖和。”
&esp;&esp;经过她持之以恒的教学,这条鱼总算有了一点点的长进,能简单说明白一些话了。
&esp;&esp;“哦。”
&esp;&esp;艾比没兴趣再多搭理他,放下手提的木桶,就坐在那堆海螺跟前。
&esp;&esp;她昨天让他试着能不能找到些小型的可以吃的海螺,今天下午带给她。虽然是小型海螺,但个头依然很可观。
&esp;&esp;她头戴着草帽,盘腿坐在沙子上,烫热的温度让她一开始打了个激灵。还是一身短衣短裤的装扮,经过一阵子的烈日海风吹拂,她都感觉自己的脸像撒了盐一样干疼,只能尽量躲开日头,减少出来的时间。
&esp;&esp;从桶里拿出一块石板,还有一个锤子,将海螺放在石板上敲开,再从壳里挑出肥美的螺肉扔到旁边的木桶里。她处理这个可是一把好手,以前经常替镇上的渔民处理这玩意儿,还能赚点零钱。
&esp;&esp;塞利尼见她已经开始自顾自地做起事来,没再搭理他,于是他躺不住了,翻了个身坐起来。
&esp;&esp;向她伸手递出个东西,艾比一看,是个小孩儿拳头大的光滑的彩色石头,形状有点怪,看样子不像是人类加工过的,倒像是天然的石头。
&esp;&esp;“好看的石头,送给艾比。”
&esp;&esp;“艾比喜欢吗?”现在他还学会了问这一句。
&esp;&esp;艾比从他手心里拿过那块石头,哐当一声扔进木桶里,“喜欢,谢谢。”
&esp;&esp;见她收下,塞利尼满足地笑了。然后又往前凑了一点,从那小山似的海螺堆里拿了一个。
&esp;&esp;艾比让他找来这些小东西,再把它们的壳儿敲碎,只是为了食用里面的肉?
&esp;&esp;人类可真是奇怪,明明有肉质鲜美易得的大块鱼肉,却要费劲力气去吃这些小东西。
&esp;&esp;他伸出利爪,在海螺的口缝处戳弄,感受到危险的弱小生物紧紧闭着口。塞利尼捕杀凶猛猎物时游刃有余,但对这长满藻类的“小石头”束手无策。
&esp;&esp;艾比见他在那儿手忙脚乱的弄了半天,也找不准窍门。无奈将海螺从他手里拿过来,放到石板上,对他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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