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见勋,你说这些做什么?我们来,是来跟仰玉切磋诗文,不是学那些妇人嚼舌根。”“别说我多事,除了我,还有谁敢直接给你忠告?听我一话,你那个南方来的下人,能打发的话最好早点打发走,你不知道外面传得多难听!”“见勋,你住口!”另一个男子动怒了,将书册打在桌上,拦住说话的人。“怎么?你也知道不是吗?为什么不告诉仰玉?”“你们知道些什么?”韩仰玉急急追问。“别人都传你跟那个骆从信有些不清不楚,我瞧久了也是觉得不对。你没看到他的眼神,前前后后的跟着你……像是要吞了你似的。”听到这句话,骆从信整张脸轰地臊红起来。他真的用那种眼神看少爷?“我想你是误会了。从信他还是个孩子而已。”“他多大?十五?十六?早就不是孩子了。”“仰玉,这些都是多事的人传出来的闲话,你别多心。其实主仆间亲近些是常有的事,只是令尊……让人多了些联想,以后你远着点,别让外人瞧见你们主仆在一起就是了。”韩仰玉的父亲在家里养男宠,这是众所皆知的事,说话的人迟疑半晌,也就大胆的说了。“你们真的误会了,从信跟我从小一块长大,我们的情分不是那样的。”“你问过吗?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?”“见勋,别这么审问人!真是无礼!”缩在树荫下,骆从信痛苦到呼吸困难,他大气也不敢喘一下。被人几句话掀出心事,自己的思绪被外人言之凿凿地说出来,绝对不是一件太愉快的事情。骆从信难堪得想死,怕少爷将这些话听了进去,从此之后远离了他。他没有,他真的没敢有任何痴心妄想!他唯一的希望,不过就是伴随在少爷身边而已。骆从信听到客人告别的声音,也听到几个人走出房子的脚步声。少爷客气的送客,然后转身回房。他将身子缩成一团,躲在树后不敢出来。一直到许久许久之后,他才从树后爬出来,蹑手蹑脚地躲在暗处,往屋子里望,第一次不敢面对少爷。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,深吸了几口气,让自己镇定一些后.骆从信迈步进屋。韩仰玉手持一册书卷,坐在门边不远处等他,见骆从信进屋,马上站了起来。“今天怎么回来晚了些,工作累吗?”韩仰玉笑了,眼露关怀,指着桌上的饭菜。“你瞧,饭菜都凉了,要不要叫厨子重做一份?”“少爷……”骆从信眼眶一热。没有变!少爷没有因为那人的话而改变对自己的态度。他就知道少爷不是那种人。他不会因为别人的闲言闲语而抛弃他这个兄弟。“从信,是不是太累了?为什么不说话?先坐下再说。”韩仰玉指着椅子要他坐。“不累、不累!”骆从信拼命摇头。“那你在发什么呆?”韩仰玉宽容地笑。若不是骆从信撞见方才尴尬的一幕,他绝对不会察觉少爷曾经面对过什么窘境。在他不知道的地方,少爷一定也悄悄扛着什么压力,而用笑容面对他,不教他担心。想着,骆从信越发心痛!为了自己,少爷不知道捱了李家及外人多少白眼。“少爷……”你知道我的心了吗?少爷一直都是温柔的人,没有脾气,没有架子,甚至从来不曾提高声音说话,温柔到有些软弱的地步。但有几次他却为了自己,不惜对抗母亲,最后被韩夫人一怒之下远送到洛阳求学。不知道也没关系,不知道最好,他就可以一直这样待着,伺候着少爷。骆从信怔怔望着韩仰玉。突兀地,他上前抱住了他,将头倚在韩仰玉的肩膀上。“咦?怎么了,从信?发生了什么事?”骆从信没说话,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等了等,韩仰玉像是了解什么似的没再追问,只是抬起手,像安慰小孩似的抱他。静默间,两人的拥抱越来越紧,月光从窗外射入,两个影子叠成一个,像心上不为人知的阴影。☆☆☆☆☆☆☆☆☆流言传得比任何事都要快,不多时,下人们开始拿谣言当作取笑骆从信的题材。“听说你们老爷家里养了一堆男宠,每个都比女人要美,是不是?”“祖上积德,留下大把家产的人真好!”一人抱着胸,不胜唏嘘的模样。“从信,你没有去伺候你家老爷呀?”不理他们,那些话就越说越夸张,骆从信从长及膝盖的杂草堆中抬起头来,冷冷地回答:“没有。”冷做不屈的态度是他从卫大哥那儿学来的,但他漠然的眼神井没有吓走他们。唉!功力还是没有卫大哥好。骆从信暗自叹息。“瞧我们从信一张脸俊得很,说不定是年纪尚小,再养个几年,老爷才要收你。”“没有这回事。”骆从信反驳。“那少爷呢?你们每晚睡在一起,究竟谁上谁下?”众人哈哈大笑,一些不堪的言语冒了出来,骆从信双手握拳极力忍耐。他越过众人的包围,看到苏醒一个人抱着双臂,远远地看他,他的目光沉稳而幽暗,冷冷地不带情绪。想当年,陪着少爷上学堂的自己不也是被拿来当打趣的对象?年幼的他被羞辱得掉下眼泪,少爷气愤的与发言者理论,两方一阵扭打,最后闹到韩夫人那儿去,一屋子风风雨雨,最后是卫大哥代替韩老爷出面,双方才各自让步和解。现在不一样,少爷是作客的身分,他不能给少爷惹麻烦。“听不懂吗?”一个人大力拍了骆从信的后脑勺,让他往前跌了一下。“你家少爷细皮嫩肉,该不会是这个吧?”说话的男人翘起小指头,怪腔怪调地哼起曲子。“当然不是。”骆从信严词反驳。“我看他像得很,一张脸白白嫩嫩的,跟我们家小姐站在一起可丝毫不输呢!”“若他没有那张脸迷得小姐团团转,你家少爷早就被扔到街上要饭去了。学问作不好,粗活又不成,真是废物!”骆从信愀然变色,事情牵涉到少爷的时候,他的自制力就不堪一击。本来就握紧的拳头这下可派上用场了,他一拳打倒那个折着指头唱歌的蠢蛋,然后一脚踏上他的胸膛,教他呼吸不得。“少爷才不是那种人!你骂少爷?去死!”既然要出气,索性把这些日子以来受的气全部发泄出来。骆从信左右开弓,将他压在地上狠揍几拳,口里骂着:“喜欢男人又怎样?老爷又不是见人就爱,你们这些丑八怪,他连看都不会看一眼!还有少爷,少爷长得好关你们什么事?!自己长得塌鼻子歪眼睛,就嫉妒人家?”骂完,他还狠狠啐了一口,以表达自己的不屑。“我们韩家再怎么样,也轮不到你们小眉小眼的批评!”才骂完,就有一个人接口:“骂得好!他人背后道短长,李家有你们这些下流胚子,真丢人现眼!”被打倒在地的蠢蛋跳起来,怒气冲冲。“谁?哪个王八蛋敢接口?”众人转头,一个人从房子后头绕了出来,正是韩仰玉。韩仰玉从容微笑着,指指自己:“不是我这个废物,还会有谁?”韩仰玉在李家再没权没势,至少也是未来姑爷,众人拔腿就跑,生怕自己的长相被韩仰玉记住,找李婉英代为出头。“哼!就这样就想走?”骆从信不甘心,拔下两只鞋子奋力一扔,准准的砸到某个人头上,那人脚步绊了一下,摸摸头很是疼痛的模样,但逃命要紧,还是飞快地往前窜逃。骆从信毕竟年纪小,童心仍在,拍手哈哈大笑,韩仰玉瞧他笑得开心,也助他的兴,从怀中掏出一物,用力往前扔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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