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边与明秋落应付着,神识化作一缕轻雾,晃晃悠悠地在演武场的人群中逡巡,分辨着熟悉与不熟悉的面孔,更是为着找那心心念念的人。只是,好一番搜索,始终一无所获。钟离晴脸上的笑意几乎要撑不住,在明秋落发觉异样频频看来时,只好再次重振精神,与她虚与委蛇地打着太极。神识忽而探到一抹熟悉的煞气,竟是自入了墨都便分开的嬴惜;而嬴惜身边,却是看似相安无事的席御炎与姬无愿两人。三人本来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什么,在钟离晴的神识探过去时,居然一齐住了口,不约而同地望了过来,倒教她骤然一惊,下意识地将神识收回。——也不知道是自己露了马脚,被发现了试探的蛛丝马迹,还是仅仅只是处于巧合呢?钟离晴正自不解,一个不防备,被明秋落寻了空隙,亲昵地勾住了肩膀,带近身侧。远远望去,倒像是她二人搂抱在一起,恁的暧昧。好巧不巧,那遍寻不得的气机,在钟离晴一时半刻挣脱不出明秋落怀抱时,出现了。迎上那清冷如雪的眸光,钟离晴只觉得脸上发烫,狼狈不堪,纵有千言万语想要解释的话,却口中发苦,喉间涩然,竟不知从何说起了。作者有话要说:晴:媳妇给我开小灶,美滋滋。尧:媳妇给我戴绿帽,气咻咻。席:啧。嬴:哼。姬:呵。明:诶嘿嘿嘿……明秋落卒,死因——被围殴。剑与弓“铛铛——”沉郁悠长的钟声响起,场上气势一转,钟离晴只觉得一股陌生而强大的气机轻轻拂过会场。以她对于空间之术的敏锐,立即发觉是有人以无上的术法将整片会场包围在结界之中——虽然不知道这结界是为了什么目的,但是看其他人竟好似都不曾意识到一般,这教她不由心里一沉,有了不好的预感。与妘尧对视一眼,后者给了她一个“稍安勿躁”的眼神。奇异地,让向来多疑谨慎的她陡地便安心下来。脚步一转想要朝妘尧走去,不料她却已然背过身,不再看向自己这边;而此时,一直注意着她的明秋落也察觉到她与妘尧的眉眼官司,眼底一寒,转而却更是笑意盈盈,揽过钟离晴的肩膀,凑近她耳边低声道:“又是她……你眼中莫非就只得这一个人么?真教人……好生嫉妒。”余音渐沉,显然是想起在坊市中与妘尧的对峙,金色的眸子中淬着藏不住的点点杀意。见钟离晴微一愣神,虽然警惕却又故意摆出一副蛮不在乎的神色,试图打消自己疑虑的模样,明秋落先是莞尔,继而心中发苦,声线也随之愈见森冷:“上一次,我身负封印,才教她讨得了便宜……这一次,我可不会手下留情,且等着吧。”“你……”钟离晴欲言又止地望着她,想要说什么,忽而住了口,展颜道,“罢了,随你吧。”那个掌握时间之法的人,那个教会她空间之术的人,怎么会败给明秋落呢?——即便落败,在自己心中,她总是最厉害的。而自己要做的,不过是全心全意地信任她,在身后支持她。想通这一节,钟离晴释然一笑,随意拂落了明秋落搭在肩膀的手,抬脚迎向朝她走来的嬴惜。“晴姐姐。”嬴惜与明秋落对视一眼,视线相触之际,宛如电光火石激烈交锋一般,旋即各自挪开了视线,一个冷哼着退开半步,装作看向别处,一个扬起天真无邪的笑,攀上钟离晴的手臂,甜声唤道。这边两人正各自说着分开以后的经历,却听那广场聚人最多处蓦地静了下来——那静谧太过诡异,像是被无形之力瞬间阻隔了那一方天地之中所有的声音,诡异得教人背脊生寒,忍不住一探究竟,却又不免害怕。冥冥之中,似有所感。钟离晴停下话头,转过脸去,只见堆挤推搡在一处的人群忽而齐刷刷地朝两边分开,让出道来,而空出则走来一行格外特别的白衣人来——特别的衣着,特别的气势,从头到脚都昭示着“不凡”二字。但是,与其说这一行人都极为显眼,不如说所有人的耀眼光芒,全都被掩盖在走在最后的那人之下。不同于走在前头的白衣人,或是风度翩翩,或是秀美昳丽,最后那人戴着一张纯白色的面具,看不出容貌,那双囊括了整个夜空的眸子也隐在面具之后,不露端倪。衣袂如雪,乌发如云,腰间缀着一枚墨色玉佩,分明是极其简单的装束,流露的气息也平和近无,却教钟离晴感到一股熟悉的悸动——这悸动来得汹涌,又毫无缘由,似乎不仅是源于那枚玉佩,更是因为那戴着面具的白衣人。钟离晴悄悄捂上了胸口,蹙眉望向那目不斜视地走向演武场高台之上的白衣人,心中浮现起一抹难以言喻的情绪——她甚至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女,是老是少,是美是丑,可目光就是无法从那人身上移开,若非极力控制,只怕脚步也不由自主地要向着那人而去了。……像是中了邪似的。狠狠掐了掐掌心,疼痛让她清醒过来。甩了甩头,重新低头看向嬴惜,发觉那少女早已住了口,满怀忧切地抱着她的手臂,不言不语,但眸子里溢满了心疼——钟离晴猛地一窒,一时之间,竟无法分辨嬴惜的表情,乃至自己的心思。强笑着抚了抚她的头顶,钟离晴复又抬头去寻妘尧的身影,却发觉妘尧也正定定地望着自己,眸光冷寂,也不知已看了多久。而那眼中的神色,更是复杂得无解。钟离晴不禁叹了口气,捂着心口的手攥紧了衣襟,用力地发白。以清肃静的鸣鞭声响彻九记,端坐高台的白衣人身份也呼之欲出——三殿之首,挽阕殿主,也就是那位御及天下的墨玉剑君。——同样地,是钟离晴注定的敌人。在她恍惚地望向那白衣人时,又听轰隆隆一声机括响起,高台下首本静静放置着一座半人高的玉盒,就见那玉盖缓缓朝一侧开启,露出里头教人惊奇不已的景象来。一只玉雪可爱的灵兽甩着尾巴在装满琉璃珠的玉盒中慵懒地趴着,形似灵狐,又更为娇小,半眯着的眸子宛若上好的蓝宝石,美不胜收。只见那戴着面具的白衣人弹指磕了磕扶手,那灵兽便猛地甩了甩尾巴,抽击而出,将两颗琉璃珠击出玉盒,落在外头,便自行炸裂开来,闪耀出两道符文——与之对应的两名修士腰间的行牌也绽出了同样的亮光。这两道光在半空中冲撞在一起,化作七彩绚丽的焰光,隐约有一幅兵刃相交的图卷映照显形,杀伐之势骤起,鼓噪不已。那行牌相照的,却是妘尧与明秋落。下一刻,演武台的地面上忽然亮起一条墨色的焰光,沿着四方行至踏来,将妘尧与明秋落所站之地围成了一方清净无人的斗场,剔透的光膜自焰光中升起,迅速将身处其中的两人包围,自外头望去,就像是这两人被包拢在一团透明光茧之中。周围离得近的堪堪跳出包围的人,大都被吓了一跳,见这二人若无其事,遥遥相对的模样,有那有好奇心重的便悄悄探出一段衣带触了触那光茧——只听“呲呲”声响,那截衣带登时化作灰烬。而眼疾手快退回的那人,则险而又险地抱住了自己的手臂,心有余悸地捂着仍旧感受得到灼热的手掌,面色发白。经此一遭,本还离得近的人全都默契地退开几步,离那光茧远远地,而与诸人相悖,反倒朝前跨去的钟离晴几人,则换到了离光茧最近的前头,分外引人瞩目。不顾旁人的目光,钟离晴抬起双手,食指与拇指各自相抵,朝着面色淡淡的妘尧比了个手势,而后移到了自己的左侧胸口,柔柔一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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