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上乌云翻滚,霎时狂风大作。狂风卷着尘灰和枯叶在看空飞舞盘旋,闷热了一天,一场大雨终于如期而至。
沈晏均还没回到自己府上,雨便哗啦啦倾泄下来。几道惨白的闪电,随后便是轰轰雷声。大雨浇灌,不分任何缘由地敲湿他的衣襟,发丝,乃至浑身上下。
等沈晏均终于敲响了自己府上的大门,他浑身都已经湿透了。
沉重的拍打声响起,还没等多拍几下,门就被人打开,娄管家的头探出来。
“大人回来了!”娄管家欣喜若狂。他左等右等,一直担心下雨大人在外会不会被淋湿。
他连忙对身后的小厮吩咐,“快去给大人烧热水沐浴,这天热也经不住雨淋啊。”
“再熬壶姜汤。”他又吩咐。
“娄管家不必担心,淋个雨而已。”沈晏均平静安抚道。
娄管家顿时激动:“怎么能不担心,大人您才受过伤,这背上的伤口还没好,每日都要涂药。若是再淋了雨,岂不是伤上加伤了!”
“就听老奴的,快去将衣服换下来,再沐浴。”
“好。”沈晏均笑道。面对娄管家的叮嘱,他知道自己拗不过他,欣然领受。
沈晏均回房,娄管家便跟在他身后,一路唠唠叨叨:“大人您就是没成个家,若是能给咱们府上娶个夫人回来,再生几个娃娃,那日子才能越过越红火。像是大人病了,淋雨了,也能有个体贴照顾。您看看咱府上,您连个丫鬟小妾都不曾有,只有老奴一个老头子每日能关心关心您。”
“娄管家别说了,我都懂。”沈晏均笑呵呵地步入了房间,转身便要把房门合上。
“大人,不用老奴伺候您更衣吗?您身上有伤。”
“不用。”门合上。娄管家自顾自叹了口气,若是这个府上能有位夫人,也不用让他如此担心。
回到房间的沈晏均没有点灯,昏暗的室内无甚光亮。
他坐在桌案前,有些出神。
一道闪电炸开,光透过窗子,将沈晏均的脸照得惨白,一瞬间室内也照得白晃晃,又迅速暗下去。
随即轰隆隆的雷声传来,像是天地凄厉的控诉,直戳人心肺,沈晏均的心颤了颤。
潮湿黏腻的衣裳贴在他身上,一滴一滴地往下滴水,不多时便在他脚下形成了小小的一片水。湿漉漉的发丝贴在他脸上,顺着脸颊不断滴水,“滴答”一滴水落在他手背。
浑身的潮湿让他□□难耐,却将他的思绪衬得格外清晰。屋外雨声噼啪,他的思绪却格外沉静起来,和张缇相遇以来的一幕幕都开始在眼前浮现。
她作为一个外国使臣,却主动插手乐安坊之事。她凭借一己之力,就找到乐安坊的地下入口,前去查探。那她到底知不知道,这乐安坊就是晋王的产业,还是真的只是想救那些被困得女子?
她似乎对虞国的一切都很熟悉,熟悉到不像是一个外国的使者,倒像是生长在虞国一样。
她和那名眉眼酷似青缇并且身有胎记的雅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他至今都未能再见到那名雅妓第二次。
她那晚和他上大竹山,她本可以丢下他自己离开,但却背着他走过了隧道,还在他背上洒了草木灰止血。
关于那晚醉酒的记忆,沈晏均一直记不甚清,他记得自己拉着张缇说了很多的话,甚至可能什么都说了。他那晚,将张缇当做了许青缇。但今日见面,张缇竟然对那日之事没有丝毫提及,她最关心的是自己为何要将那晚的事泄露出去。
沈晏均惨笑,他知道那晚的刺客是晋王派来的,晋王要杀她,她若还是意味躲避,不会让晋王松懈,只会更加变本加厉。而他自己,他从未想过在晋王那里苟且偷生,晋王对他的态度,他从不在意。
屋外噼啪的雨声逐渐小了,这种夏雨一向来得快,去得也快。来时轰轰烈烈,去时也不拖泥带水。若此时是白天,说不定还能看见雨后的彩虹和太阳。
沈晏均站起身,他展开桌案上作画的宣纸,倒了点水,磨起墨来。
发丝上的水滴趴嗒落在宣纸上,迅速晕开,变成一团水渍,他毫不在意。
倏然,门被推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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