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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表上的三针共同指向7。
这7个小时,他们甚至连名字都不曾互相告诉。说白了既然默认出门即分道扬镳,又何必在道别时不舍,莫名牵扯出生分的羁绊,尴尬了自己,又为难了别人。
“为什么不回家?”顾灼青又问,然后又想到了他的年纪,问了也是白问。
小朋友倒是实诚,焉耷耷地动了几下嘴,也不扯谎,“家里有个讨厌的人。一个月她就走了。我不想看到她。”
生理性的厌恶是装不出来的。
顾灼青没说话,他又急急忙忙加了几句,“我知道,你不可能这一个月都照顾我。我就租你的三楼睡觉,吃饭问题我自己可以解决。”
“我不想住酒店。脏。”
“三楼是脏,可都是灰,能扫干净。有些东西,扫不干净。”
“租别的房子也是租,你的也是租。我睡了一晚上,有感情了。”
顾灼青,“……”
行,非常好。
把他心中所有问题都自导自演问答了一遍。再问出你家没有别的房子了吗这种话,反倒是他愚蠢了。
无非就是不想让家里人找到,哪来这么多借口。
顾灼青拿脚尖杵了杵地,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了。
心烦意乱。
丁零当啷一串钥匙响,颇为修长的指尖从钥匙圈转下备用钥匙,两指一抬抛向了郝夭阙。
“我通校。晚上十点到家,中饭自己解决。”
他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剩余的钥匙,扪心自问,不知为何就捡了个麻烦回家。不得不说郝夭阙长了一副好面孔。人们对于美好的事物,总是格外宽容。
“哎等等……”
握拳雀跃的小朋友挥手招呼,“你叫什么啊?”
顾灼青已经走出了老远,朝后摆手,也不管人听不听得见。
“顾灼青。”
早饭还是中饭,心里要有点13数
这大雨像是要诉尽半年的委屈,下起来没完没了。
碧色青草挡不住如此激烈的猛势,将从春天里裹挟而来的娇气数尽散落在了泥里。总要经受过洗礼,才能有体魄扛过秋冬的霜冻。一年四季,从生到死。
敲点窗台的指尖顿了顿,郝夭阙抬起左手,看分针停在了3。
他不知道顾灼青中午从来不去食堂。
自以为摸清了学校的布局,总能在名为巧合的不经意间,给那人一个惊跳。然后他便会开怀着问,意外吗?此时顾灼青就会撇过头,淡淡地扫他一眼,他向来如此。接着他会嗯一声,然后叫自己一起去食堂……不对,他会跟那两个同学一道去,一定是这样,不会叫他。
郝夭阙有点烦躁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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