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拼图拼图……
青木流果没有去接面前的药膏,只是淡淡瞥了一眼。
“我不需要。”
她几乎都已经懒得再多说这几个字。
幸村精市淡淡一笑,语气平常,可话里总有种意味不明的讥讽:“你不想涂药膏,难不成想让这些青痕在这样招摇撞市下去?或者只是为了……招惹某人的心疼,然后我又顺理成章的成了欺负你的那个人,又或者家里母亲问起,我是那罪魁祸首?”
青木流果与他眼神交汇:“那,难道不是吗?”左手轻揉着右手上的青痕,其实这点伤真的不算什么,也只不过自己的皮肤嫩了点而已,比起背上的……要好的很多呢,她落下眼皮,“这点小伤,不算什么。”
转身正要离去,一双手,似乎现在已经变得熟悉了,拉住她的手臂,抓的不是很紧,也不会很松,但臂上传来的力道让人有种不能忽视的存在感。
青木流果眉间微皱,偏头望着那只……爪子,“放……”
“涂药。”语气有说不出地不容抗拒,明明只是两个字,明明是温和地说出口,却让青木流果感到一种强劲的气势,然后就呆呆地被他拉着坐在一旁的石凳上,看着他打开药膏。
在那一刻,她承认,这人的骨架真的生的极好,天生的……美人骨。
这双手修长、匀称,骨节分明,皮肤白皙,极为漂亮,只是打开药盒,拧开盖子这么简单的动作透过这双手,就显得那么不一样,如此闲雅、流畅,让人看着看着就不觉得……痴了。
幸村精市挤出白色的乳膏在自己的右手食指上,看了她一眼,拉过她的手,一点点地涂上,“你说这伤不算什么,那怎样的伤才算是算什么?”
他轻笑,一个女孩子,花开的年龄,总是说出极为老成的话,这在他听来真是极为不顺耳,按说他年纪比她还大一岁来着。
青木流果收回心思,视线落在正被涂着药膏的手上,眼睫落下,打下一片阴影,幸村精市这才发现她的睫毛原来很长,还有点微微上卷,是那种天然卷的,配上白皙的皮肤,到极像阿姊房中的娃娃。
幸村精市涂得很慢也很柔,仔仔细细地将一圈青痕全部涂遍才放开她的手。
他以为她不会答,因为,他与她的对话,通常就像他在一个人自言自语一般。
“你受过最大的伤是什么伤?”
幸村精市收回的手在半空中停了片刻,继续拿过药膏,拧上盖子。
“最大的伤,不应该这么说,是最重的伤。”他把药膏塞回纸盒,拿在手从一头把玩到另一头,看了她一眼,“应该是小时候刚开始打网球的时候,那时候总是磕磕碰碰,呵,其他倒还真没受过什么伤。”
幸村精市淡淡地说着,这样的不经意,看在青木流果眼里却是刺刺的感觉,有点微微地透不过气来的那种夹杂着一种莫名地轻微地刺痛。
她撇过头,眼里晦暗不明。
“是吗,那你……还真是幸运!”
青木流果站起身,不去看他一眼,径自朝林子的出口出去,阳光刺刺地落在林子的前面,耀地整个世界都是一片刺白,似乎在没有什么其他颜色。
她走到阳光下,向天空望去,刺得睁不开眼。
即使站在同一片蓝天之下,即使身处于同一片光明之中,命运之神总是有所偏差的,有人天生就该是娇子,而有人……就是为了饱受各种苦难而来。
哪怕是刚出生,赤_裸_裸地来到这个世界,打一开始,命运就注定好了,没有公平可言。
谁都不知道,她刚那句话,是饱含着多少嫉妒与羡慕。
幸村精市望着一步步走远的背影,没有追上去,直到那个黑影消失在瞳孔之中,他低头看着手中的药膏,若有所思。
似乎,她说的每句话后,他都能感觉到背后的深意。
忽而轻笑一声,狭长的眼里闪过紫色的光亮。
只要没入深秋,气候还是闷热地有点可怕,只是静静地呆坐在座位上,什么都不干,仍是出一身的汗。
而教室里的冷气却在这时候坏了,班里的人吵闹着,时不时向外张望,或者有人怂恿胆大地人再去问问老师,这修理的人怎么还没到。
切原赤也拿着薄薄的本子一直扇个不停,心里越是烦躁不安,身上的热气就越是往外冒得快,他都感觉自己快成蒸熟的蹄膀了。
他转过身,颇为烦躁,见青木流果只是静静地望向窗外,额上虽出了点汗液,跟他相比确是少得可怜的那种。
“你不热吗?呐,要不要也拿一把本子扇扇,哈,有了,要不我给你折个纸扇吧!”
说啥就啥的性格,你还能指望他会停下片刻?不可能!
切原赤也拿过本子正要撕开,“啪”地一下被人从手中夺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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