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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章（第1页）

杰德茫然不解地看着他：&ldo;我不明白。&rdo;

&ldo;很简单。我常说，你要刨根问底，就得开土挖掘。&rdo;

&ldo;穆迪先生……&rdo;

穆迪靠着车门，&ldo;你知道我发现你这点麻烦事的诱人之处在哪里吗，医生?似乎每隔五分钟就有人要暗算你‐‐大概是这样。大概正是这点吸引了我。在我们还没有弄清是你精神失常，还是真的有人要杀死你之前，我们无从着手。&rdo;

杰德看着他，&ldo;可是，卡兹奇山……&rdo;他轻声地说。

&ldo;噢，你根本就不用去卡兹奇山，医生。&rdo;他打开车门。&ldo;下车吧。&rdo;

这下可把杰德弄糊涂了，他只好从命下了车。

&ldo;你知道吗，那只不过是虚张声势。我常说，要想逮住鲨鱼，就必须先把水搅浑。&rdo;

杰德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。

&ldo;看来你无论如何也到不了卡兹奇山。&rdo;穆迪不紧不慢地说。他绕到车前，抓住车盖拉手，打开了车盖。杰德跟过去，站在一旁朝里一看，继电器上绑着三根雷管，两根细导线松松地接在打火装置上。

&ldo;饵雷。&rdo;穆迪说。

杰德看着他，不解地问：&ldo;你是怎么‐‐&rdo;

穆迪笑了笑。&ldo;我说过我睡不着觉，差不多半夜就到了这儿。给了守卫点钱把他打发走了，让他去散散心。我便趁机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。这位看守的合作还值二十块钱，&rdo;他补充说，&ldo;我不想使你显得那么小气。&rdo;

霎时，对这位胖先生的敬慕之情油然升起。&ldo;你看见是准干的吗?&rdo;

&ldo;没有。这事是我来之前干的。清晨六点我估摸着没人再来了，就检查了一遍，&rdo;他指着那两根悬松的连线说，&ldo;你的&lso;朋友&rso;也真够精明的，他们还装了第二个饵雷，假如你完全打开车盖，这根线就会引爆。同样，如果启动马达，也会引爆。这些炸药是够炸毁大半个车库。&rdo;

杰德听后觉得一阵难受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。穆迪同情地望着他。&ldo;打起精神来!&rdo;他说，&ldo;看看我们取得的成绩。我们已弄清了两件事：第一，你不是精神病;第二，&rdo;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，&ldo;我们知道有人千方百计要杀死你，史蒂文斯医生。&rdo;

十

他们坐在杰德的起居窒里交谈着。穆迪肥胖的身躯不但填满了大沙发，还挤到座外来。穆迪已将拆下的炸弹小心地放进自己汽车的后备箱里了。

&ldo;难道你不应该留着那颗炸弹不动，让警察亲眼看一看吗?&rdo;杰德问。

&ldo;我常说，世上最易让我混乱的就是信息过剩，叫人无所适从。&rdo;

&ldo;这件事可以向麦格里维证明我一直讲的是实情。&rdo;

&ldo;是吗?&rdo;

杰德明白他的意思。至于对付麦格里维，杰德完全可以把炸弹放回原处。然而，一个私家侦探，竟对警察隐瞒证据，这样的事对杰德来说，未免有点费解。他觉得穆迪好像一座巨大的冰山，大半个在水面之下，在这个看起来温和斯文、步履蹒跚的乡巴佬的背后，有个真正的穆迪。现在听了穆迪这番谈话，他不禁欢欣鼓舞。他没有精神错乱，世界上也没有突然间险恶恐怖的巧合。此刻，凶手仍逍遥法外，而且出于某种原因，正在追杀杰德。杰德想：天啊?毁坏我们的肉体是何等的容易呀!几分钟前，他作好思想准备，相信自己是妄想狂。穆迪对他真是恩重如山。

&ldo;……你是医生，&rdo;穆迪说，&ldo;而我是上了年纪的侦探。我常说，不入蜂窝，焉得蜂蜜。&rdo;

杰德渐渐明白了穆迪的隐语：&ldo;你是想听一听我的看法，我们在搜寻的是什么样的人。&rdo;

&ldo;正是这样，&rdo;穆迪笑了笑，&ldo;我们是在同疯人院跑出来的杀人狂打交道呢，还是‐‐&rdo;

精神病院，杰德自然想到。

&ldo;背后还有文章吗?&rdo;

&ldo;还有更复杂的背景。&rdo;杰德立即回答说。

&ldo;根据什么呢，医生?&rdo;

&ldo;首先，昨晚有两人闯进我房间，如果说一人是疯子，这还可以接受。但两个疯子合谋就令人难以置信了。&rdo;

穆迪点点头表示同意：&ldo;接着说，接着讲。&rdo;

&ldo;第二，精神失常的人会有失控行为，但是这件事自始至终都井井有条。我不明白，为什么约翰&iddot;汉森和卡罗琳&iddot;罗伯茨相继被杀;如果没有错的话，我则是第三个，也是最后一个遇难者。&rdo;

&ldo;根据什么说你是最后一个呢?&rdo;穆迪好奇地追问。

&ldo;因为，&rdo;杰德回答说，&ldo;如果还有其他的暗杀，那么他们第一次谋害我失败以后，就会紧接着干掉名单上的另一个人。但是他们并没有那样做，而是一直把目标对准我，必置我于死地而后快。&rdo;

&ldo;你知道吗?&rdo;穆迪称赞说，&ldo;你天生就是当侦探的材料。&rdo;

杰德紧皱眉头。&ldo;有几件事真不可思议。&rdo;

&ldo;哪件事?&rdo;

&ldo;第一，动机，&rdo;杰德说;&ldo;我不知道谁对我‐‐&rdo;

&ldo;以后再谈这个问题。还有什么?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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